朱朝阳状似无意地睨他一,张东升解读他的意思:你都来了八年了还不算个本地人?
“没有,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张东升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第二个纸包,“你是本地人,比我熟。”
“嗯。”那边挂断电话,张东升把各个门窗都关上了,笛卡尔从笼里被放了来,他又换上新猫砂,给盆栽浇好才门。
张东升深知,两人的行事风格如一辙,既然历经风波走到了一起,绝不会轻易退缩,但他还是想知,在朱朝阳心里,自己究竟占据了多少分量?
“广场在举办天音乐节,我们去看看。”朱朝阳匆匆走在他前面,留着半块煎饼似乎是为了赶到现场再吃,张东升笑着跟他来到了广场,就见不远的舞台上有人爵士舞,大屏上一片霓虹。
那天给朱朝阳过十七岁生日,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他这么晚跑来,正巧能给他过个生日。于职称的缘故,他从来没有给任何学生庆祝过生日,朱朝阳是第一个。
不知朱朝阳跟周红说了什么,竟然会默许朱朝阳来找他。现在午四,朱朝阳估计是打算在外面吃饭,宁州比较红火的饭店他们都不止去过一次,张东升不打算将晚饭地定在那些地方。
张东升对自己的认知极度清晰,四年前自己站在朱朝阳的对立面,他们一步步毁掉了彼此的正常生活,相互谋算到最后,张东升早就丧失了活着的念。
没一会儿,张东升收回视线不予理会,余光中朱朝阳也渐渐意兴阑珊,搬着椅凑近他。音响播放的音乐震耳聋,张东升的声音不自觉了十几个分贝:“以前我在大学里敲过架鼓。”
他给朱朝阳回过电话,而后拨通市一家富有格调的西餐厅座机,预约好晚上的双人座位,越过红绿灯,桑塔纳停在了朱朝阳指定的新华书店外,张东升车走到不远小巷里的动摊铺,要了两个煎饼果。
现在想来,不是毫无实现的可能。朱朝阳足够年轻,他也还没中年阶段,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如果相依偎着走去,未尝不能就此忘掉过去。
警笛声陡然响起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有了新的念,和他对视的朱朝阳深深看了他一,转向警察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蓦然停住,回凝望着他。张东升看懂了他递来的神,心苦笑,他们总是有这样非同一般的默契。
阵阵刺痛从袭来,连日耗费心力已将他折磨得疲惫至极,被迫杀人带来的恐惧不安始终如影随形。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最珍视的东西了,到了今天,他也不再仇视这些小孩,他累了,攒着力气打算自我了结。
。”
小贩在煎第二块饼时,张东升的肩膀被人拍了一,回见那着墨镜的少年晃了晃手机,掀开墨镜,垂的尾着浅淡笑意。
他们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定义呢?张东升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朱朝阳喜他,他亦如此,照世俗标准,他们现在已经算是侣关系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朱朝阳会不会仍是他最满意的学生,两人是不是能和平相。
凑闹的人很多,周围嘈杂,朱朝阳听摇乐听得很神,张东升倒是没想到他会喜这样的场合,在旁边的椅上坐,顺着他的视线瞥见舞台上衣着前卫的表演艺人,忍不住慨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花样百。
他将武捡起,递给朱朝阳,祈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朱朝阳俯视他的神分明浸泡着深沉的恨意,却没忘记理智,他是一个好孩,非常非常好的孩,面对仇人依旧颤抖着不去手。可张东升知,都是装来的,他在心里已经将自己千刀万剐。
听到那句表白的第一反应是,朱朝阳怎么可能会喜我呢?
“真的吗?”朱朝阳顿时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开,问了很多张东升在大学的经历。
“晚上六半去吃饭,现在想去哪儿玩?”
朱朝阳咬着煎饼,吃得正香:“张老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朱朝阳刺向他的左,刀,又犹疑不决地紧盯着他,抖得更厉害了。张东升给了他最后的机会,即使朱朝阳不愿手,张东升也会握着他的手完这一切。
直到四年后的今天,张东升也没能忘掉当初梦寐以求的愿望。
从大一到大四毕业,张东升的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