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去猎场……他的妻主又没传召他,母亲也不想见到他,他更不想见到母亲,何必去自找没趣。
裴玉岁本来也只是随一问,既然沈兰浅不想去,他不会再提。
女皇不好是众所皆知的事,游猎不会持续太久。而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他知祀幽和萧知遥私以弟互称,以她对这个弟弟的,未必会站在他这边,万一让靖王觉得他小题大,他得不偿失。反正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墨拂绫也说了会告诉凤后,靖王早晚会知,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哈,他又何尝不是呢。
被家主放弃……裴玉岁说得云淡风轻,沈兰浅却只觉得悲从中来。裴氏家主,那可是他亲生母亲啊,于死地却被母亲放弃……
沈兰浅以为他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去把祀幽的事告诉妻主:“多谢将军好意,我就在这稍作休息就好了,想来她们那边也快结束了。”
裴玉岁沉默了一瞬,:“家主不喜,我今日也……不便骑。”
母亲为了权势把他献给靖王的时候,可曾在乎过他的生死?
此时的猎场,也确实快到了尾声。
所以他刚刚才会面帮沈兰浅,只因这是靖王的君侍。
红衣的少女与她的赤浑然一,默契十足,剑光如虹,所及之势不可挡。他被她护在怀里,只恨自己无力相助,只能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这位殿。
“这是第十鹿了吧,不愧是靖王殿,这猎场的野鹿都要被您收中咯。”花雀紧跟其后,在萧知遥边勒绳,
近来萧知遥为了让沈兰浅养,都免了他的醒课,加上男人言行举止都看着十分正常,不像受过责罚的样,沈兰浅一开始还没往那方面想,待反应过来时难掩惊愕,脸也有些泛红。
当年弦月骑死伤惨重,他为了救自己的副官被俘,也知母亲绝不会派人救援,早已好了赴死的准备,那狄戎大将的刀都已经架在了他脖上,只是为了折磨他,不仅挑了他的手筋,还生挖了他一只睛,才耽搁了些时间。而那时的靖王一袭红衣,一人一骑率先突破封锁冲敌阵,一箭杀了俘虏他的敌将,于混乱之中将他救,随后她带来的援兵赶到,踏平了狄戎的那据,一直被动防御的黑狱关也正式开始了反击战,最终大获全胜。
“原来将军与王主还有这么一桩旧事。”沈兰浅勉笑。
“这……将军,抱歉,我不知……”
“无妨。”裴玉岁早就习惯了这些,并不觉得有什么,平淡地,“若你要去猎场找靖王,我送你。”
是靖王及时赶到……
“嗯。她救我弦月骑余五十二人命,也救黑狱关数万百姓命,我要报答她。”男人说这话时面无表,语气却格外认真。
“我观将军对刚刚的诗会并无兴趣,为何不前去游猎呢?我记得,陛并未完全禁止男眷参与,只姜氏就去了好几个呢。”这话题太过沉重,沈兰浅怕再挑起裴玉岁的伤心事,另起了话。
裴玉岁这辈也忘不了那抹艳丽的绯,即使他当时已经瞎了一只,疼得快要失去知觉,却依然到无比灼目。他被那个比他矮一个的少女拉上背抱在怀中,重的血腥味中混着奇异却令人安心的幽香,他终于不堪重负,昏死过去,再睁时少女已经带着他突重围,与援军汇合。
一红的影在林中策驰行,姿潇洒又肆意,如同灼的太阳,随着破空声响起,利箭准刺穿野鹿的膛,宿殃立刻上前替萧知遥收起猎到的鹿。
若非是靖王……若非是靖王。
他确实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毫无兴趣,昨日也跟母亲提过想参加游猎,结果自然显而易见。她大发雷霆,当场赐了重责不说,早晚醒课也定了加罚。要不是他自幼习武,壮,现在恐怕连床都不了,而等到大训诫日与述职日时,怕是还有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