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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游园(下)

为了公平起见,久负盛名的墨二公zi被选为新的击鼓人,在确认了新规则xia的参加人员后,他背对着人群,蒙上了布条。

        盛开的金菊在少年们手中传递,鼓dian缓而有序,随时可能停xia。

        金菊传了几轮,有人不想饮酒费尽心思作chu佳作,也有人想品尝御酒直接放弃展示,而大家见喝了梨落酒的郎君都赞不绝kou,也渐渐不再抵chu2,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不过总是击鼓也难免乏味,几轮后便换了朱厌府的嫡公zi洛觞来演奏古琴,其他的规则不变,曲目也不限,以一首完整的琴曲为界。

        第一次洛觞选了首简单的练习曲,在最后一节音时金菊传到了祀幽前一个人手里,那少年正急着要把花丢给祀幽,却正正好对上了小少君冰冷的双yan。

        祀幽并未接花,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yan里满是威胁之意,少年被他吓得一个哆嗦,最后还是没敢动作,认命地起shen。

        这行为实在是不太光彩,但祀幽也确实没zuo什么,大家虽心知肚明,却也无人置喙,拿了金菊的少年也只能自认倒霉。

        少年被迫表演,选择chui了一曲埙,大概是他心里觉得委屈,演奏的中规中矩,远没达到平常的shui平,到投票时许多人都犯了难,毕竟他这是无妄之灾,有些可怜,谁知始作俑者却带tou鼓了掌。

        “陈公zi以埙chui奏的这一曲无名调倒是很有新意,在原有琴谱的基础上zuo了改动,使之更加契合埙的音se,又不失菊的淡泊。”祀幽颇为赞赏地dao,“陈家不愧是燕上京数一数二的音律世家,陈公zi年纪轻轻,乐声却是灵xing十足,假以时日定能成陈大人一样的音乐大家。”

        没想到琉璃少君会帮自己说话,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听chu自己改编的地方,陈公zi有些受chong若惊,连连dao:“少君殿xia谬赞……某学艺不jing1,让诸位见笑了。”

        这小cha曲就算过去了,众人交换了位置,又重新开始xia一轮传花。

        沈兰浅一直默不作声。“击鼓人”五轮一换,每一次停顿后他们都会随机交换位置,如今已是第五轮,而无论怎么变换位置,每一轮那鼓花都会离他更jin一步……

        不chu意外的话,这一轮就该见分晓了。

        上一轮中鼓花的公zi选了演唱,说希望洛觞能为他伴奏,正好作为新一轮传花的“鼓音”。这想法合qing合理,众人自然应允。

        两人稍作讨论,决定合演前朝名家潇湘妃zi的《问菊》。

        “……解语何妨片语时。”

        直到唱到最后一个音,金菊已经被传到了沈兰浅前两个人手里,若琴音正常结束,应该是正好停在他前一人那里,可洛觞这次却突然在结尾改了一个转音,让鼓花正正好落在沈兰浅手上。

        沈兰浅:“……”

        果真是毫不意外。

        他抬yan,见洛三公zi已经起了shen,他抱着琴,与沈兰浅对视,只意味深长地一笑,便拂衣而去。

        “呀,这真是不巧。”祀幽一副看好戏的样zi,“看来是天意想让咱们一览沈侧君的文采了。”

        “确实是巧。”沈兰浅嗅着手中的金菊,轻笑着dao,“久闻洛三公zi琴技超绝,今日却是过足了耳瘾,没想到他连问菊这样的古曲都收放自如,最后的改编更是jing1妙绝lun,愈显寂寥,倒真让我有所gan发。”

        洛觞也算年少成名,听闻他师承琴mo,尽得真传,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短短几次传花nei便能摸清规律,将时间卡的如此jing1准……只是他与洛觞并无交集,沈氏与朱厌府又从来没有利益争端,同为十一府嫡zi洛觞也不至于被胁迫,他为何要帮祀幽针对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庆王?

        祀幽就当听不懂他的言外话,dao:“那可好了,我等便洗耳恭听。”

        沈兰浅收起思绪,把玩着那朵金菊,思忖了片刻,缓声dao:“白霜未降夜惊秋,冰弦不断别枝寒。暗香拂过何人叹,孤舟一隅自傲然。”

        “沈侧君,不知这是何解?”

        “我父生前便很喜菊花,每逢秋日夜深之时,他常于庭中shui榭独奏,遥望满园金se,谓菊之gao洁。”想到父亲,沈兰浅yan中闪过怅然,“我也不过是见洛公zi于花中抚琴,chu2景伤qing,有gan而作。献丑了。”

        “gan菊之脱俗,寄人之哀思,妙极!”

        “沈侧君不愧是贺太傅都称赞的才zi,当真是文采斐然!”

        “沈侧君,这诗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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