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确保自己想清楚的,那你们就得承认一件事,咱们不了好人,”他用粝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不是我还是你,你见到的、在这破地儿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屈峰、聂郁,他们敢说自己杀的每个人都是该死的?”
她张了张嘴,明白了。
他是想说,她没有办法提前为自己的每一颗弹好辩护,因为她不是一个纯粹的、甚至激的国主义者,认同她的国家让她去的一切事,都是正当的。
“其实现在想想,基地里大分人都是姜疏横那种,任务完成、兄弟不死,想完这些就够了,本没功夫去考虑任务到底合不合理,”他继续,“但你跟傅东君就会琢磨这个,不是说什么人主义的,是你们站位就不一样,谁不把你们当人看就要应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宁昭同,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拍板的人。你有能力、也愿意去琢磨任务正不正当,不德,你替大家了决定,所有人皆大喜——但这些东西,可能会影响你成为一个战士。”
审判者不能开枪,染血的法典将玷污公正和荣耀。
她里当即就蓄起泪来,因为“审判者”这个意象在此刻激烈地共鸣着心绪,那是她来到这里的任务之一。
“别哭,”他抹掉她的泪,“把自己当枪,弹从你这儿去,但扳机是用枪的人的。德不德,那不是枪能琢磨的事儿……当然,等枪是你来开的时候,你记得对枪好一儿……我不是说你手底那杆。”
她想哭又想笑,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埋在他肩,让他的作训服泪。
“现在五半,八有会,你啥时候回去?”他问。
“抱会儿,”她声音闷闷地回,“不许,让我抱够本儿。”
“好,抱会儿。光抱,不聊会儿?”
“聊,”她推开他,抬起红红的睛,指了指他的裆,“怎么是的?”
“?”
他忍气吞声:“媳妇儿,那也不能随时随地不明不白地着吧?”
她扑哧一声,揣测:“岁数到了,都不晨了。”
他差被气乐了,把她搂过来朝着屁打了两巴掌,也没敢用力:“你这是男人堆里混久了,脸厚了,张嘴就是荤段?”
“什么荤段,我只对着你说好不好?”她不满,拱上去趴在他,眨了眨睛,毫不掩饰恶意撒的目的,“终训结束我是不是就能缠着你了?他们都说你经常过来盯着,怎么我就碰不上呢,小半月没见你了,你也不说想我……”
“我想你,我天天想你。这不是忙吗?刚忙完,这星期天天都能见你,别嫌我烦就行。”
“不嫌,”她在他巴咬了一,“喜你,看着你我就开心。”
他一脸不信:“真的假的,以前可少听你说这么恶心的话,是不是想贿赂我?”
她一笑得不行,往他肌上锤了两拳:“少说这种屁话,开玩笑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