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南岸的小亚细亚，尔拉海北岸归罗的那分希腊就很惨，上个月刚被苏丹课过一遍，这个月又被罗皇帝课一遍，没得活路。惯例，新地方的第一次课税需要彰显皇威，这回是君士坦丁亲自带军队和官员去收的，所以今年一季度的最佳缩乌称号也没了。税率定在37％，这都有亲疏远近，隔雷斯人要哭了。

        妙涟寺鸦郎的事务在海外，人也不常在首都，除了皇帝没人知他在什么。财政官员们将他假想为秘密白手套，的不知什么事，但一定脏。渐渐这脏兮兮的权力渗透到日常，多了个代理首相的名之后，妙涟寺鸦郎甚至开始查公账。官员们选择无视，但特派员在外交场合抱着皇帝走了一公里之后，就不能再轻视他了。

        财政官员们对特派员捉摸不透，起初是因为上御榻一事，这事如果经过隐匿窥探，表面是信，里并非如此。传说斯弗朗齐斯和诺塔拉斯都上过御榻，也没见哪个少为皇家事。亲近只是笼络的手段，皇帝不养帕里奥洛格斯之外的闲人。

        如果皇帝不说，账是没人的。官员们知不妙，陪熬了个通宵，面对账本、咬死不承认是一个办法，但没起到什么作用。有人想通风报信找自己家的亲兵，当夜没得去门。皇帝第二天就回来了，旁敲侧击地表达了重视。

        然而，此事已经到了他能理的极限，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必须停止。

        这可太好忍了。

        他并不确信自己的占有，但工作是可以确信的，结果令他满意：收回置地费用的一半，但他仍然不满意。此于死后、在这个特异的遭遇让他不安，不是疯狂、折磨或者其他激烈的绪，而是暗涌动之中惯常的无奈。

        “一直以来，你对他们太好了，看看他们私底怎么对你吧。”

        抄家的结果让君士坦丁火冒三丈，亲戚在国的私产和他的差不多，还有一些等量的资产放在小亚细亚，那是苏丹的地方，他够不到。他之前只是模糊地听说，皇族之中有人把资产置到海外、作为里通外国的资本，这在前朝实在太多，他通常装不知，亲自看到血淋淋的账本和证词还是第一次。

        提到一把大的，其中倒是有佩佩的戏份。

        第二次查账引起了剧烈冲突。特派员作风面，并没有当场发作。不过，想撕破脸可太容易了。没几天，妙涟寺鸦郎趁皇帝访，带着御前佩剑和近卫队在午时分突皇产司，封锁现场：皇族开销的账不说清楚，谁都别想班。

        这话说得很糊，所以听起来不是政治事件的要求。君士坦丁理解为御主在提醒他：他是有罪的，而御主不是信徒、只是知他有罪。至于那罪愆将转化为什么，是该他自己去解决的问题。

勒底术师们对于治理国家的受并不深刻，所以尔拉海南岸过得还算舒适，他们只需要承认雷斯联盟，不需要纳贡，某种程度而言，南岸是得到了自治的自由。这是一种很新的理方式，对于十五世纪的人而言有超前。仿佛承认了一个有执法权但不受五常制的联合国。

        对于这种理形式，君士坦丁也很难理解，某次在瓦拉几亚，他对弗拉德抱怨：“您怎么看这种不太常规的征服？”

        君士坦丁有累，在这特异他对国家了力所能及的一切，而回应他的又是背叛的前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从泛人类史开始、追随他至今的罪孽。这次有主的宽宥，让术师御主代为拯救，次会怎么样？

        同时，君士坦丁拨了两千人的军队驻扎交通枢纽，钦一位帕里奥洛格斯为大区总督，但同期的置让他们开心不起来：除去总督，皇帝另设立一个小型国库，任命两位来自首都的官员作为圣库伯爵。

        弗拉德很少和盟友产生分歧，这就是一回：“御主只需提愿望，剩余是从者的工作，汝应该尽本分才是。”

        这件事不是君士坦丁察知的，而是近卫队和猛汉喝多说漏了嘴。他本来不想过问，时过境迁，迦勒底给的生意够了，付得起，而且皇族贪的也算肉烂在锅里，无所谓。

        君士坦丁谢御主的提醒，掩藏了对于这份工作的微妙绪，找个礼貌的理由把藤立香留在皇，以课税的名义自己去了。疆域令他担忧：因为这不是征服得来，所以算胜利吗？但是，是否算真正的胜利还要取决于未来，漫长的未来。他会拥有这里多久呢？会有雅典那么久吗？

        如果单看这赋权，贵族应该到兴。然而两位圣库伯爵在摩利亚时期就开始相互看不顺，又是一个经典制衡。皇帝讨厌分裂，但不介意使用伎俩。加上先前皇产司过一把大的，谁都不觉得自己安全。

        看着这代理首相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转正，财政官员们狠心来，破坏良好的职场关系，经过残忍的相互对账、相互撕咬和指责，尘埃落定，贪得最多的一个帕里奥洛格斯被抄了家，排名第二的幸免于难。以至于这段时间财政官员互用语都是“妙涟寺鸦郎今晚就去抄你家”。

        君士坦丁觉麻辣冲脸，就不说话。弗拉德倒没察觉到那份不快，自顾说：“为了国家，就算存有信仰的分歧，汝还是能忍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