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索菲亚大教堂没什么人,什么时候开始的?签署《东西教会联合法令》之后?把翻新的皇座放jin去之后?从21世纪的特异dian回来之后?君士坦丁不记得,不过对他而言算得上好事,无论他什么时候去,都不会遭到阻碍。没有民众或者教士在shen旁的时候,他可以对主倾诉更为私密深重的罪孽、那些历史的岔路。
从何说起呢,君士坦丁把零散的回忆串联起来: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不可避免地走上喜huan男人的歧路。这虽是教义里的禁忌和罪孽,但在帕里奥洛格斯的毒窝里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他就轻慢了主的教诲,认为只要保持ti面、zuo个中规中矩的代理君主、能取得胜利的指挥官,这辈zi就到tou了。
他在得到第一位妻zi之后意识到,他喜huan她,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喜huan,因为他习惯了男人、没法对女士尽到应有的义务。可尽不到的话,家里就鸡飞狗tiao,是他活该,他就忍了,再试图把快乐从家里挪chu去,放到议事厅和战场上。
老苏丹打消他的一bu分快乐,让他尝到大败是什么滋味;他失去两任妻zi。没关系,世间的鳏夫不差他一个。紧接着是诅咒般突然降临的皇位,也没关系。只是那时起,保持ti面变得更为困难,让他意识到要为罪孽付chu代价,而他尚不清楚会是什么。
至于选择玛利亚,则是选择一个追不上的对象,男同追拳师、jing1神形婚,对皇族有交代,完mei。他不在乎传位,可以等,等到某个旁系有个比他更好的人chu现。
现实而言,他知dao注定的结果,并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竭尽全力、却没得到任何成果,更好的旁系也没有等到,没关系,前朝不也是这样?
但他还想骗骗自己,就没有选择其他富有的仕女、没有接受屈辱但足以存活的条件、没有逃走等待xia一次xia一代的机会,而是赌最后的国运,完败。
君士坦丁堡城破之际,他才明白罪孽的最终惩罚:他是帕里奥洛格斯混账中尚能一战的最后一个,而今天死定了,国家要在他手中断绝。这是比死更大的冲击,绝望之中他gan到自己不pei这shen紫袍,遂脱xia迎战,意外得了速死。比起国家存续,他只贪图自己解脱。他不是圣徒,而是懈怠的罪人。
君士坦丁垂xia发麻的双手,在皇座上抬起tou,奥尔良圣女停在他shen前,显然是都听到了。他不在乎,连羞耻的神经都暂时麻痹,思绪也回到从者的层面。
“您为圣杯而来。”
一个特异dianchu现两个圣杯并不常见。而且东罗ma没有an历史的轨迹走向灭亡,这不寻常,贞德・达尔克希望回收一个圣杯,保障人理稳妥。
君士坦丁也能料到,就算是圣女,她单枪匹ma去找人类恶藤wan立香不实际。mo术层面,如果要纠正历史、继续前jin,让他死去倒是个合适的措施。
而且这xia要是成了,应该可以从英灵座上消失。作为从者响应召唤不是什么mei好回忆,他经历过太多的不ti面,有些记得,有些假装不记得,死想显现界域那算一次,这些尴尬聚集在一起,让他gan到死后也不自由,不太想保有自shen灵魂的存在。所以他响应来自2005年伊斯坦布尔的召唤也是为此:一度葬shen之地,应该有第二次机会。
君士坦丁解开武装带,佩剑落地:“请吧。”
an教义,自杀也是罪孽,他不想再犯更多。如果来的Ruler是天草四郎时贞,可能就让他得逞了。而贞德zuo不chu在君士坦丁堡加冕教堂里杀害手无寸铁的罗ma基督教皇帝的事,她让他冷静,问了些两个圣杯的问题,因为了解的qing况太少,所以没问对什么,她觉得圣杯是她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为难主的信徒并不妥当,就离开了。
君士坦丁又被放过,他捡起佩剑、穿dai整齐,想起这份工作,对自己稍微恢复珍惜。他推开教堂大门,重新展lou平静和ti面,rongru城市的微光之中。
君士坦丁先于贞德返回皇gong,和御主同步了消息。
“哦,贞德亲也回来了,”佩佩倒是不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