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表态不可谓不严厉,众人带着各样心看向沈平莛,而沈平莛神淡淡的,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大家收回目光,心里犯着嘀咕,心说现在能装,等“代”字摘掉了就知哭了。
当然,不是说他沈平莛正式就任南京市委书记,看现在这个样,中央估计是要空降个人过来了。
沈平莛其实不是装的,他是真沉得住气。
连生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安他,说他上来得太快太突兀,本来就够扎了,现在有机会沉淀沉淀也好。
沈平莛明白这个理,枪打鸟,他的年轻是掩盖不住的,只能让自己显得平庸些。却也有些琢磨不明白,连生到底为什么对自己青有加到这个地步。
苏北拐卖这块顽疾,历任省委书记碰都不敢碰,这回在自己手里爆了雷,连生竟然还有保他的意思。
18年余的日不是太好过,冷暗箭防不胜防,但家里多了个妥帖的女儿,沈平莛也算无灾无难地挨了过去。
只是宁瓅上那个女人的痕迹太明显,有时候他会突然觉到一冷清的刺痛,只是实在不敢承认想她。
她已经消失很久了,剩的几集综艺拍完,就没有留过任何痕迹。
他想跟她打电话,却又莫名其妙的有几分怯。
直到大年夜,金陵城一场大雪,白了整片天地。
宁瓅已经胖了很多了,稳稳地端着最后一个大盘来,仰起小脸:“过年了,婷婷,你不给妈妈打个电话吗?”
沈平莛收回目光,神很柔和:“你给妈妈打了吗?”
“一大早就给妈妈打了!”宁瓅洗完手坐上桌,“婷婷,来吃饭了。”
年夜饭丰盛,沈平莛拍了几张,想发一个朋友圈,最后却退了编辑页面。
洗完碗,他捧起宁瓅为他泡的晚茶,看着里面茶叶在漂亮的茶汤里沉浮。片刻后,他轻轻酌了一,放茶盏,拿起手机。
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置,他发几张图片,也没有说什么话,便把手机放在一边。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
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来,领导群发的祝福短信。
他莫名有恼怒,把手机开了静音,扔沙发最里面,起回房间。宁瓅听见动静,开门探来,小声问:“婷婷?”
沈平莛缓和了神:“要看看晚吗?”
“不看,”宁瓅摇,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我在跟妈妈打电话。”
“……”
沈平莛沉默了。
他刚刚在等什么?
“你要跟妈妈聊两句吗?”宁瓅发邀请,睛很大,“妈妈好辛苦,大年夜还在写论文。”
“写论文?”沈平莛没明白。
“你跟妈妈聊吧,”宁瓅把手机过来,回了房间,“不许吵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