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舒的好意,于是顺着他搀扶自己的劲儿,起来,和着温吞药片,重新盖好衣服,躺回去。
灯红酒绿的光线里,她听见青年撕开什么东西,动作轻柔地拨开她散乱的发,帮她上一个柔的无纺布罩,又在她耳朵里了两坨海绵——轻音乐的声音一远了。
似乎那令人不太舒适的香味,也散去了些。
“垫着这个,睡得舒服。”青年给她了一个有新布味的枕:“辛苦你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从来没人在乎她是不是疼,她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有什么案要去忙,就让他忙去,她也愿意在不危及自的况一份力。
这样想着,嬴洛怀揣着一份安心,以最快的速度梦乡。
见她呼变得平稳均匀,成舒撑着拐杖起,看了一正和英国人谈笑风生的宋玉,和疯狂debug的圆圆,如释重负地坐回去。
他从团买药的黄袋里取碘伏和棉签,以最小的幅度翻开嬴洛的手,用棉签蘸了碘伏,打着圈拭她的手心。
这些年,他和宋玉不知挨了多少明里暗里的殴打驱逐,这些事算是手到擒来。
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连累钟意的人而痛苦。
她的手和她本人一样,修长漂亮,又不过分瘦弱,指甲剪得短短的,应该是为了家务方便。
她的脸长得也耐看,大睛,白肤,有瘦的鹅脸,很有青的朝气。
好在只是破了一,了血,不需要打额外的破伤风针。理完嬴洛破的手掌,他轻轻把她的手放回从酒吧借来的毯里,胡乱给自己额涂了一通,权当是消毒。
酒端上来,他也不敢喝,只能招手让宋玉和鬼佬过来一并解决了。
公安……和他老爸有关,对,老爸当年尸检火化速度太快,肯定是赵洋买通了龙门公安,但他们这些年也去问过时任龙门警察局副局长的Vincent Yeung,可Vincent偏偏在他老爸事的时候去公差……事后和他们对接过的刑警和法医也被调离了原岗,当作分……
但那时他们还小,又忙于考大学,真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
来蓟都这两年,是不是他们过于急切一步登天,想直接通过上访把赵洋拉,而忽略了案发的龙门?
阻且长,阻且长……
想着想着,成舒突然惊醒,外面已然天光。不知宋玉说了什么,络腮胡的酒吧洋人老板居然没忍心赶他们走,哼着歌在打扫昨夜客人吃剩的果。
晨光里,嬴洛已经醒了,正看着他,对他笑了一,睛亮亮的:“成同学,你的药真用!我吃去,很快就不疼了!”
他僵的右,坐直,确定宋玉和圆圆还在睡觉后,目光便缩回来,不敢看迎嬴洛的乌青——都是他害的,都是他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