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圆圆又给他了两张纸,翻了个白:“一天神戳戳的。”
夜晚的蓟都像一座死城,耸云的建筑,此刻全都变成墓园中安静的石碑,车开到五里屯附近的时候,那些声笑语就顺着风飘过来,像一群孤魂野鬼开茶话会。
刚才要不是圆圆拉着她东跑西窜,她也会挨打,衣服也会被撕扯成这样吗?
“对不起!”成舒立刻关掉音乐,一脚油门踩去,油箱经不住折腾,亮起还能跑40公里的红灯。
嬴洛向左看去,香港人发绑成一条长尾,穿着白天那件灰连帽卫衣,额上有一不浅的划痕,脖颈里,袖里都是泥。
嬴洛只能稀里胡涂车,跟着他们走酒吧,酒吧光线昏暗,花花绿绿的夜灯晃得人睛疼。
吧台上播放着轻音乐,调酒师上摇晃着杯,成舒带她坐到酒吧深的沙发上,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酒吧,居然是和这种“反社会分”逃难的境之。
宋玉摸了摸鼻梁,确定应该没断,叹气说:“挨打挨习惯了,没事。明天上午去镜,记得中午去赵新扬家。”
“宋老师,你哭了,是……很伤心吗?”圆圆看宋玉背对着她,在绿灯亮起的时候,眨了眨睛,落两滴泪。
不知疼了多久,有人拍拍她的手臂,问她:“我问前台要了,外卖送来了止痛药,你得吃药。”
纤纤影 飘飘影 默默转来吧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凌晨两钟,他们终于兜兜转转,勉甩掉了依维柯车,停在位于纺织厂东路的The Local面前,油箱还有五公里余额。
嬴洛不敢接他的目光,垂帘,小声说:“还好。”
是药三分毒,是药就不便宜。她没吃过止痛药,也听说吃了会上瘾,真上瘾了,又是一笔开支。
成舒先让宋玉和圆圆去单,自己在她旁边弯腰,一脸抱歉:“车里不安全,对不起,天亮了我送你回寝室。”
她抬了抬,朦胧的视线里,扎尾的青年已经把伤洗净了,手里拿着一杯和一片铝胶板,一脸担忧。
对我说浪漫人我吗
他拧开一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乐,后视镜里白的依维柯又追上来,狗膏药一样粘着不放。
“不行,我查了,偏痛得吃药。”成舒语气起来:“蒸汽罩和耳我也买好了,你上睡一觉。”
深宵的冷风 不准去她
“坐稳了!”
屁一碰到沙发,她就起不来了,脑袋像被剥匠割开一条,往里面灌银,就像《红粱家族》里罗汉大爷的死法。
蒸汽罩是什么?她没力再争辩,也不愿意拂了
“请问……音乐可以关掉吗?”嬴洛终于忍不住要求:“我疼。”
她那幽幽神 快要对我说话
……
“周区”,收费站三个红的大字现在面前。成舒数了三秒,ETC机才放他们走,好在依维柯没装ETC,也不是正规公车,还在那儿老老实实交钱。
“习惯了。”他笑起来,黑圈很深很重:“我能接受的,哎,圆圆同志不生我气了?”
从一暑假租住在成舒的房里遇见宋玉开始,她一直试着去理解他。但他汹涌澎湃的绪始终没向她透过一,她站在岸边,即使鞋袜也被打湿,却总觉得和他隔了一层透明的障。
“不用。”她摇摇:“你留着吃吧。”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边看后视镜,边憋着一劲儿驾驶,和他平时那种温吞淡漠的样截然不同。
“阴功啊(真倒霉)。”成舒扭脸看向嬴洛,轻轻问她:“疼好些了吗?”
“我能不能不车?”嬴洛疼得要炸开,赖在车厢里不想去。
,几乎趴在方向盘上。
“阿玉,你好少少未?(你好没有?)”又开了几百米,没看到追兵,成舒终于能分一心来,连忙透过后视镜问宋玉。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向右猛打了一把方向盘,紧接着左打,后视镜里那辆车逐渐被落远,他勉松了气。
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