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见熟悉的嗓音，那种萦绕心的复杂的绪便难以抑制。悲伤、懊恼，还有对他隐瞒自己不肯相认的委屈和愤怒……

        她也不知绪为何来得如此烈，像海浪一般将她局外人的立场完全吞噬。

        或许是从魏留仙的记忆中继承了她的怨念，她发力拽着那截手腕，咬牙：“六年了，你还知来见我……”

        孟筠一愣，乐仪挑眉：“啊呀，看来是想起来了……”

        ――

        2.

        “殿……您这回想起来了？”孟筠的语气还带着怀疑，却被前桥捉住巴凶回去：“你叫我什么？！”

        孟筠眨眨，重新唤：“……仙儿。”

        “牌呢！”

        孟筠不能动，只能伸手怀中，费力掏那方正牌。

        “呵，随带着哈？”前桥阴阳怪气，“是打算随时还我吗？”

        孟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前桥也不答，自顾自地来气：“装什么正经啊！明明我们是这么亲密的关系，迷里连手都不给我拉，邀月阁上我跟你表白，你还要顾左右而言他！还编什么‘青梅竹’？耍我很好玩吗！”（突然单押）

        “等等哈……”乐仪都看不去了，开劝，“你们别各说各话呀……留仙，你先别发火，筠郎啊，你也别躲啦。留仙这些年很想你，你既然就在中任职，怎么也不来看看她啊？”

        到底还是闺蜜，乐仪竟然也有如此靠谱的时候！

        有她居中调停，那直冲脑门的绪有所缓解，前桥松开孟筠，端起茶一气喝，将茶杯顿在桌上：“我要一个解释！”

        “我没想好怎么见你。”孟筠答。

        “怎么见？还能怎么见？你就像现在这样，拿着牌大摇大摆走来，跟我说你回来了，不好吗？”

        乐仪赶紧住前桥，免得她再度生气，可孟筠：“这样见了，然后呢？”

        “然后？”前桥，“那晚对你说的话还没说完，既然我记起前事，就再问你一遍――你心中之人纵然成家，也没忘却你。只要你想，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以卿之礼相待。你愿不愿留？”

        这是一场求婚，两人一起盯着孟筠，周遭静得只剩呼。他却沉默，最将摇了摇。

        一寒意直击心房，前桥冷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