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里的“枝”？

        我倾向于后者，更愿意去相信那一的朦胧洁白永远属于无尽生机的日。

        或许，我忘了最名的那一句。

        “红豆生南国，来发几枝。”

        后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我久久地注视着她，有时混在人群里光明正大地观察，有时跟在何护士的后小心翼翼地窥视。

        我发现的与她相关的细节越多，便越是觉得，她像我的母亲。

        不仅是她瘦弱的、飘在空条纹衫的形，还是当的她巧合的与我母亲去世时的年龄相同，抑或是她静静坐在窗边折一只只纸鹤时，手指在阳光里翻飞的模样。

        我常常看得神，很久后才惊觉自己狭窄的比喻。

        她只是她，她应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故事。

        =====

        这样的日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周，其间父亲来过一次，开着周溅满尘土的黑轿车，风尘仆仆地为我送来换季的衣。大包小包的中间还夹着一些红的礼盒，最终只有几件浅的T恤被放回我的房间。

        父亲来的时候是一个周五的午，我正坐在六角亭，院里散落着自由活动的病人，阳光直直地打在院，像是竖起了一金的屏风。温度升后大多数病人便只穿着一件单衣，单薄的筒在脚踝的上方晃着，偶尔在空的院落泛起波澜。

        这里只分上午和午、月初和月末，因此父亲说起第二天是周末的时候引起了我迟钝的怀疑，我没执着于确的日期，只是拒绝了他回家休息两天的邀请。

        三月的尾声降临时，我敲开了张主任的门，向她提我的申请：“张主任，跟着您的这三周我学习到了很多，能跟着您这样的前辈、行业翘楚，看着教科书上的东西变成实际的应用和治疗手段，我真的受益良多。只是……”紧接着我抠了抠脑袋，脸上挂着一幅我从挂科同学那里学来的可怜表，颇有些为难地继续：“您也知，我们在学校里都只是对着课本和PPT学习，大多数知识都没有实际作过。我想，经过这三周的学习，我已经对心理咨询的实际作有了全面和系统的了解，也在您的指导掌握了很多技巧，您看……”我紧张地咽了唾沫，迫自己将视线集中在那双藏在无框镜后的瞳孔上，“您看，能不能给我一次与病人单独谈话的机会呢？”

        我厌恶阿谀奉承的自己，说话的间隙，我甚至不敢抬看到张主任后镜里反的自己，虚伪、懦弱又无能。就像在成长的很多个瞬间，我惊觉自己越来越像父亲――一边利用父亲的职位将自己安排江州市最好的神卫生中心，一边在脑海里为自己找了千百个借、将自己洗得净净。但或许我从来不是什么清的人，我想要的――便一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