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可能

        “他”，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一个称呼，也是一个几乎从不提起的人。

        这涉及到一件难堪又伤痛的往事，更是一桩兄妹二人隐而不宣的秘密。

        钟min低xiatou，低低的声音被chui散在风里。

        “可我ai你……”

        她是自愿的，所以他们不一样。

        钟景不愿意从她kou中听到“ai”之类的字yan，这个词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kou中说chu来，显得轻飘飘的毫无力度，既单纯又浅薄。

        “你知dao什么是ai？”他原本想说这不是ai，但最后还是没那样直白地否定她，只是给她抛chu了这样一个困难的充满哲学xing的问题。

        钟min的脑袋越埋越低，轻轻一chou气，yan眶里滴chu泪来。

        “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辈zi，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

        听听，这样的回答，能算作ai吗。比起ai，钟景更愿意称之为占有yu。

        她只是太过依赖他，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所以觉得他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完完全全应该属于她的，把他看作她占有yu的ju象化代表。

        钟景叹了kou气，拿这个幼小的妹妹束手无策。她的哭声细细的，又轻轻的，掩藏在汹涌的雨声之中，若有若无。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那两yan婆娑泪光，也说不得什么重话：“秦姨呢？只有我们两个人，那谁给你zuo饭吃？没王叔接送你上学放学，以后你chu门都靠脚走吗？”

        钟minxixi鼻zi，不甘心地反驳他这种略带揶揄的话语：“我可以自己zuo饭，坐公交chu门。”

        少女天真的话语令人想笑。钟景用shi指抹去她yan角的泪光：“亏人家秦姨早上还给你烤了一炉zi的小dan糕。”

        他抬起xia颌示意她手中那个袋zi：“刚刚吃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钟min把袋zisai回他手中，努力稳定xia自己刚刚那失控的qing绪。

        “我没和你开玩笑。”

        钟景diantou：“我也没和你开玩笑。”

        不可能，他不同意，也不接受。

        他不允许她的人生chu现这样的偏差，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大污dian。

        钟min说不过他，索xing也不再说话。沉默间，远chu1雨幕中，239号公交车已经驶了过来。

        钟景看到她起shen，问：“去哪？”

        钟min不答话，等车一到站，她扫了码就上车，钟景没办法，也只能紧随其后。

        除了最后面一排坐了个昏昏yu睡的女生，整辆车就只剩xia他们兄妹两个乘客。钟景上一次坐公交还是五年前那会，也是239号，他记得，xia一站就是一个室外篮球场，当年他就是去那里打球来着的。

        “到底想去哪？”钟景问。

        钟min还是不肯说一句话，她用沉默来表达抗议。

        钟景觉得她多少还算是个孩zi，连发脾气时的手段都显得如此幼稚。赌气，离家chu走，冷暴力，拒绝沟通，无一不在说明她的叛逆xing。

        好在比起一般的家长，钟景似乎多了不少的耐心。他接受她一定程度的反抗及无礼行为，当作是她成长过程中必经的一段旅程。

        车辆停靠站台，钟mintou也不回地xia车冲jin雨里，钟景撑伞从shen后追上她，但是晚了的那几秒已经足够她被暴雨淋了一shen。

        湿漉漉的tou发挂在脸侧，像极了昨天晚上他把她从浴缸中捞chu来的模样。

        钟景拉住她的手腕，那上面没有系丝带，因为昨天那条绿丝带被他顺手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来取。

        他摸到她手腕上一条细细的伤疤，那是他不愿回想的往事之一。

        呵斥的话语被他咽了回去，他低tou拉着她站在伞xia，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