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丘神纪如何封赏,便等到他病好了再说。
大军凯旋,比军队先到京城的,是丘神纪病倒的消息,他以抱恙,再难堪朝廷大任为由,请乞骸骨归田,武明空驳了他三次,见他仍持如此,方才同意,又派太平公主亲去探望。
丘神纪叩首:“陛自有圣裁,末将患病已久,而今世易时移,当因时而治,不敢妄言。”
武明空眨巴两睛,思索了一阵,唤:“婉儿,去制诏,”她的声音俏如黄莺,一也不像是过了古稀的人,“就说,赐突厥谷种五万斛,杂彩五万段,农三万事,铁四万金,再允许他们和我圣朝通婚,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突厥可汗因请降,被封为“归国公”,并授予右卫大将军一职。
待听了她的回禀,武明空了,于第二日朝会大张旗鼓地表示诸将为大周鞍前后鞠躬尽瘁,必不能使众将士心寒,专门命人将里的太医拨去一名专门照看丘神纪,又将一众将士提至为南衙府卫的将军,其中朗百灵沟通安西四镇有大功,特擢升为右金吾卫大将军,代丘神纪接掌金吾卫,还有几人因表现勇武,特调至北衙以为禁军,郑简便在此列。又有卢纳、徐有才等,于军中有功,着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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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想到,莫说商讨,此后一连数年,他便是想同丘神纪见上一面都难。
李包得知消息,有心要去探望,却见丘神纪府外是看颇严,思虑再三,还是没敢去,待过去半年有余,过了正月,朝廷的年号已经换“万岁通天”,丘神纪才见好,奉旨觐见,武明空的小手一挥,先是重重赏了太医,又拿封疏奏问他:“突厥汗王请以六胡州同单于都护府归其辖地,将军同他们打了多年交,以为朕当如何?”
太平听了她的话,又想自己这段时间收到的密报确实说了丘神纪了问题,再算了算药的日,脸上方缓了颜,笑答:“上官舍人说的是,我还要回禀圣人,不多耽搁了。”
“呀,这话听着很是熟悉呢,”上官舍人掩面一笑,见太平脸骤变,又赶忙解释,“你莫要多想,司懿那时已年近古稀,丘将军这才一半,差得远呢,我就是随一搭话。”
万岁通天元年,帝诏,前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纪征讨突厥吐蕃有功,着封其为辅国大将军,授左光禄大夫,于恒定王武白悌。
“但由陛主。”
时任礼尚书武三思趁机建议建天枢以表圣人天命护佑,威震夷荒四海归心,武明空很是开心,当场便准了。
“末将,叩谢陛圣恩。”丘神纪叩首于地,垂得低低的。
座上的少女沉许久,方睛一亮,一拍手掌:“对了!将军为朕征讨四方至今仍未婚,朕便赐你桩婚事如何。”
说完,她又沮丧起来,嘴巴撅起来,苦恼:“丘将军立了这么大功,又是大病初愈,朕该赏你什么好呢?”
太平本是不愿,但圣命难违,只得待人抵京后亲自走了一趟,又亲去皇复命,路上偶遇武明空颇为倚重的上官舍人,她二人年纪尚小便相识,关系向来不错,便谈了几句,上官问她丘神纪如何,太平答曰:“行将就木,气息奄奄,尸居余气,形神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