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二年冬天的剧本和元年的一样,固守城池,突厥来犯,被打退,军中jing1锐冲杀chu去,斩获无数。
区别在于此时率队的将军姓郑。
元日的氛围同军营无关,最多也就是稍微好一dian的饮shi,宰些niu羊,尽可能让人都多吃上几块肉。
凉州传来军报,说吐蕃屡有试探,都被打退,而今似有退意。
丘神纪回了一封让他自己决定。
在几次无果后,突厥也终于学聪明了些,他们又来过几次,但都只是远远地望了几yan,然后掉tou便走,让风雪掩盖自己的行踪。
军营中无不扼腕叹息这军功他们就不过来呢?
在一片茫茫风雪中,最好的消息便是从安西四镇归来的女将军,大漠让她的pi肤变得cu糙,风沙让她的盔甲被磨损,接连不断的作战让她的yan神越发jian毅。
三万人她带回了两万余,阵亡的士兵有的被带了回来,有的则被大漠彻底掩盖。
与此同时,她还带回了安西都护府的手信,“末将朗百灵,幸不辱命!”
她回来的那天,整个大营比过年还re闹,大将军亲自xiama接风,拍着这个他从越析王手xia救回的南诏姑娘的肩膀gan慨:“chu师了。”
“将军说笑了,”朗百灵呼chu一kou白气,将手信双手奉上,“我还有的学呢。”
“没必要谦虚,你去的地方,已经远过霍嫖姚了,”丘神纪dao,“去吧,”他解xia自己的披风盖到朗百灵shen上,“把那些人的名字记上,到时候该补偿补偿,不能寒了关中良家zi的心。”
朗百灵抓着披风笑了chu来,明媚得像个小姑娘:“是!”
她曾经是南诏的孔雀,被丘神纪带来了中原;她知dao中庸之shen不可能求得qing缘善终,所以她拿起仇敌的刀,从挥舞杀敌,到排兵布阵,再到礼义仁孝,跟着丘神纪一diandian地学。慢慢的,她的官职越来越大,手xia指挥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成为了金吾卫中离丘神纪最近的人。
她觉得这样也很好。
她将作为丘神纪的延续,用他教授的知识为他带来胜利。
没有办法陪伴丘神纪,于是她决意誓死追随丘将军。
她的归来让兵力得到有效补充。
而丘神纪也想抢占先机――“突厥要投降了,”他这么说。
谁也不知dao他怎么看chu来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判断了。
郎百灵待会的士兵被安排好好休息,等着最后的总攻,丘神纪想在突厥投降前击溃他们。
他的计划也很简单,找到他们,击溃,然后追杀,直到投降。
“niu羊也好,ma屁也好,既然要请降,总会有代价,他们现在付不起,niu羊长起来他们又恢复得快,得找个好时候,让他们几十年都chuan不过气来。”
他说到zuo到。
他chu发是在在chun夏之交的一个夜晚,回来的时候麦zi才chou穗,带着陈拾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多的niu羊和ma群,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像是移动的草原。
娘嘞,他捂着脑袋和王七说:“俺们一个村都没这老些niu。”
王七瞪着yan睛,都忘了说他见识浅――这阵势他也没见过。
但其中最贵重的收获是突厥的汗王,他被绑了起来,随shen的弯刀成了丘神纪分给亲信的战利品,随着他写完的请降表被送chu去,这场战争总算要到tou了。
陈拾忍不住想到洛阳,不知dao猫爷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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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包在洛阳的一间殿室nei被看守着,有专人给他送来饭菜和药,比起当初的牢房这里可以说舒适很多,但他却比之前更加寝shi难安,chu卖了朋友的罪恶gan无时无刻不在诘问他。
他甚至一度不敢阖yan,只要闭上yan,丘神纪满是血痕的脊背,躺在血泊中的六哥,还有刚刚见到自己亲哥的陈拾便会轮番登场,他们或是沉默,或是不解。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李包抱住自己现在mao茸茸的脑袋,任由泪shui夺眶而chu,打湿tui上的mao。
当初要是不放灾民jin来,不理所当然地让丘神纪弹压府中众人,或者再小心些,去看仓库时叫上丘神纪,是不是就不会有那顿鞭zi?
当初要是好好习武,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勤加苦练,是不是就不用六哥来替自己挡刀?是不是六哥就不会死?
如果当初自己不贸然行动,多听听丘神纪的意见,多和徐大人卢大人请教请教,是不是就不会让陈拾失去兄长?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都是,全都是,他绝望地想。
即使六哥将责任推给了丘神纪,即使武明空说他六哥命不好,即使陈拾也许不会怪他……但事qing的起源全都在他,是他自己轻率又无知,浅薄又自信,自以为自己手握公理,自以为万无一失能瞒天过海,却不知dao对手压gen在乎他怎么样。
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他赶走心中咆哮的野兽,对自己说要想办法,他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