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趴在卷宗上睡着了,如此加之卷宗又多,花了都还没看完。
在他埋首卷宗的几天,朝廷派往边疆的使者才发没多久,便又迎来了吐蕃大败的请降表。
这又是丘神纪的手笔,李包这才发觉,原来已经变了这么多了。
丘神纪不是他的丘护卫了,他早就走了天郡王府,成了武周的护国大将军;能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六哥也早就不在了。
只有他,好像还宥于府中。
百般滋味顿时涌上心,说不清不明。
他环顾四周,想要找个人问一问,靠一靠,但是周围没有丘护卫,没有六哥,甚至连卢纳都不在,偌大个大理寺,他这个少卿已然是官阶最大的了。
此时的丘神纪自是觉察不到他的苦闷的,两年前凉州危机的罪魁祸首如今都已请降归顺,他们俘虏无数,战利品丰富到几乎每个人都分到分后还有足够好看的数目上缴朝廷,本该负责记录的监军在足了自己的那份后,连夜修改了给朝廷的数据,咧着嘴对丘神纪表示:“将军太客气了,日后有事只开就是。”
整个营地都洋溢着凯旋的喜悦。
或许突厥的汗王是例外,他对于自己这的失败不无慨,对丘神纪说:“你可真是没底线。”
丘神纪回他:“我从来不是好人。”
这位汗王到是丝毫没有失败者的自觉,在允许活动的一亩三分地里极尽所能地晃悠,还试着要一些书来看。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虽是突厥人,但自幼向往圣朝文化,私也有研习,但无奈份立场,终是难以专。
“曾经有个京官被我俘虏,我还专门和他学了一段时间呢!”他调,还从怀里神秘兮兮地掏一个卷轴,“这是他帮我改的诗。”
他像是献宝一般将卷轴递给丘神纪。
丘神纪看了一,告诉他死了当诗人这条心吧。
突厥汗王很受打击,直呼他太残忍了,为了更好地表达绪他甚至用起了突厥语:“您如草原骏一般健,为什么话语却如沙漠中蝎?我在突厥也是小有名望的诗人!”
他突然咧嘴一笑,用利的汉话对丘神纪说:“这是我们草原的比喻,我们每一匹骏,之前没人这么形容过您吧?”
他得意地问丘神纪:“怎么样,本汗还是很有潜力的吧?”
一记重拳和血腥味同时袭击了他,拳打在他的小腹,血腥味直冲大脑,在里面炸缤纷的火花,一群士兵急忙忙冲来,一分手持兵刃将他赶了去,一分跑上去照看已经站立不稳的将军,呼喊着军医。
“尽心尽力效忠我李家,你便是我天最好的骏。”
难以控制的火焰转瞬间便成燎原之势,烧尽了全的气力,丘神纪推开周围伸过来的手,努力维持着神智和正常频率的呼:“…都去…叫百灵……郎将军过来……”
让视线开始模糊,随着帐中人一个个退去,他解腰间的鞭,套了个圈在自己的脖颈上,前恍惚又是熟悉的影带着冰雪寒风而至。
“将军!”朗百灵来时便看到丘神纪倒在榻上的诡异样,她急忙上前,“军医上来。”
“不用……”丘神纪将鞭两端递到她手里,吩咐她勒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