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州都给他祸祸成啥样了,猫爷搁他那,还指不定要遭多大罪咧,七哥恁说他不会要杀猫爷吧……”
王七忍无可忍,腾地一坐起,还没开就听一声帐一声暴喝:“边上那俩贫什么呢!大晚上不睡觉疯是吧!”
惊得俩人是一激灵,赶忙捂嘴躺倒,半晌才敢气。
这军帐中的味着实不好闻,他们俩刚被那女将军套上一陋的甲便扔了来,说他二人是被抓回的逃兵,着百夫长亲自好生看着,压不给他们清发生了什么的时间。
王七不是不想搭理陈拾,而是他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况。
但他有一是知的——刚见的那个人,是京中的左金吾卫大将军,正三品大官,战功赫赫,如今在这军中,他有生杀大权不说,周围也基本上都是他的人。
这能怎么办?我怎么知怎么办!
他翻了个,听见陈拾又开始念叨:“七哥,额还是担心猫爷……”
“你们他妈没完了是吧!”只听百夫长怒骂,帐中其他人也是坐起对他们怒目而视,“两个逃兵还嘚瑟,是不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娘的搁丘将军手底,你们就他妈知足吧,有时间动这些个歪心思,不如多攒功,早京当禁军去!还他妈逃!”
百夫长的骂骂咧咧很明显让一群被吵醒的士兵找到了话题——左右都醒了,一时睡也睡不着,不如聊一聊。
“……诶,我听说啊,咱现在这将军啊,那是够意思的,当初跟他那批人,都给他安京城当禁军了。”
“真的啊?”
“那可不,刚来那女的,就是这样, 现在都从三品了!”
“诶不是,那这怎么又给带来了?”
“能是什么,拿功呗,”百夫长望了望左右,低声神秘,“咱这回是去和突厥那帮人,我这以前的兄弟和我说,咱们现在这将军啊,以前就是搁边境专打突厥的,这回特意带了一帮旧,就是为了他们赚功绩的。”
“不是,那将军自己就不要功啊!”
百夫长的语气好像在和傻对话,透着一种我和上熟的优越:“将军都三品了,再升还能升哪去!再说了,人还救过驾呢,那功多了去了。”
“咿,那将军可是真大方啊。”
“这倒是,那回在博州,几乎是个人都分了功,没功的也给了赏,可比有的那多了。”
听到博州二字,陈拾猛地抬,却见一群人兴致地谈论着军功,赏银,说着那片焦土带给他们的收益,说着将军的英明大方,顿时产生了一种倒错。
“可……可是,”他没忍住谈话,“可是那地死了那多地人啊,全叫他给祸祸咧……”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帐中除了王七,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上,神诡异,像是看着天外来客。
“小,你不是军吧,”铺盖紧挨着他的一个人扭问,“看你这样,是犯了事充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