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事事依国法,囚父弑兄杀弟,又该以何罪论?”
那个教他护他救他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
李包瞪大了睛,如此罪状,他为大理寺少卿自然清楚,但是他也知,这事的人是谁,也知他此事后的结果。
“若真要事事依国法,小郡公,”丘神纪缓缓,“太宗皇帝岂不该率先自裁以为天垂范。”
李包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的不妥之,只是怒气未消不好认错,愤愤地将扭向一边。
他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如此迅速地构思这么一套完整的程的,甚至连说辞都替他准备好了,更不明白他是怎么这么平静地同他讲来的。
“上意?若事事由一人之意而定,那要国法何用?”
丘神纪见他这般,也是无奈也是欣,上前将猫又抱回怀中:“小郡公若是一时无办法,可先原意去办,”说着将一块牌了猫爪中,正是丘神纪的令牌,“只是接去的话,小郡公千万要记得,一是大理寺众人除已发落的,其余尽在丘某军中罪立功,原大理寺卿卢纳和刑尚书徐有才在军中任督运粮草的活计,执此令牌,说是我的命令,自会有人带你们去寻;”怀中猫闻言睛顿时亮了起来,耳朵也有了神,“二是京面圣后若是有不测,逃京后可执此令牌来边疆寻我,可惜我的人多都带来了这军中,如何京只能劳烦小郡公自己想办法了;三是若不知如何是好,也可暂时先随我同去凉州,待想法再返京不迟,有机会也可回天看看,此次突厥犯边,少则一二年,若有心,五六年也很正常,有的是时间想法。”
“那我该怎么办?”他别过脸去自己问自己。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如今并称二圣可当时为何得重者偏是商鞅李悝之?若事事依国法,韩信为何亡于后妇人之手?若品行端正方得信,王翦为何求财求官?若世间当真大义为重,祖逖为何忧愤而终?”
“当真?”李包希冀。
“陈拾和王七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李包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丘神纪,”他唤着这个人的名字,却觉得前人如此陌生,“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那小郡公之前的想法,不是依着您一人之意?”丘神纪,“小郡公,刑不上大夫,礼不庶民,这世上本就无绝对的公平,更无绝对的称心如意;来俊臣能如此得势便是因为这,他不求名只求权方得圣人信任;再那铜匦将一人之意化为千万人之意,若要以法论,这千万人之意是可信还是不可信?”
“小郡公放心,我已命人将他们先安置在了军营中,”丘神纪竖起手指立于唇前,“且小声些,这军中不全是我的人。”
“你这是诬告,是构陷,你这么,和来俊臣有什么区别!”
“至于其他人,便说您只一人,实在对付不了那寨中近百人,只好擒了贼首回来。”
“当真,”丘神纪取过那碗蜜,递到他嘴边,“军中条件有限,不来樱桃酥酪,只有蜜,小郡公可要喝些?”
李包不再言语,木然地瞪着地面,耳朵都耷拉来,不想理丘神纪,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七哥,恁说,这该咋办啊?”陈拾推了推边的王七,不住地问,“那人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莫看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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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神纪叹了气:“小郡公,您若觉得刚才的法不妥,那便不用,只是回神都一事,万要小心,非是丘某小人,而是此事牵扯甚广,非寻常之案件,所决定之关键,不在言辞证,而是在上意。”
“小郡公,国有国法,但国是陛的,所以事不在真不在信,而在圣上以不以为真以不以为信。若陛信,看来俊臣就知,便是泼无赖所言也是真的;若是陛不信,便是信比尾生廉胜伯夷,又有什么用?”
更能取信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