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睛。那是对胜利的渴望。
他这个时候才发觉,阿尔达是个十分要的女孩,甚至在发现他并不用心比赛的时候还会用土耳其语骂他。“先赢了我再说公不公平吧。”她卡住他的位,决不允许凯南再朝球门靠近一步。
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他在比赛中甚至忘掉了阿尔达是个女孩,场上场,他只看到那颗球,他要把阿尔达铲翻在地,然后让那颗球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赢的冲动了。
“阿尔达,我不会输给你的。”汗自额角滴落来,少年人的睛亮得像天幕上的北极星。
“这么巧,我也不会。”阿尔达穿裆过人,在距离球门十三四码的距离将球打球网。
朋友们为阿尔达的球呼着,纷纷夸赞她实在是个极天赋的女孩。
“在这个位置上,”她比划着,“我练习了十年的任意球。”
凯南原本是和朋友们一样兴的,他们由衷地为她的能力到骄傲,虽然只是初见,却仿佛已经相识很久。但就在某个瞬间――
那几乎是电光石火间迸的念,却立刻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阿尔达也许很快就要走了。甚至来不及在德国度过一个完整的盛夏。他看着被朋友们簇拥的阿尔达,一颗心突然酸酸胀胀。他们也许很久很久,久到几十年,都不会再见面。心底另一个念刚刚升腾,很快就被他压,但是那个细小的声音仍然在他脑海中提醒着他――也许他们此后的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从自动贩售机里买来了可乐与雪碧,甫一接空气,铁罐上立刻结满了珠,斑斑,像在泪。阿尔达接过他的雪碧,还有些婴儿的脸贴紧了绿的金属罐,原本泛粉的肤变得更加红。他学着她的样把可乐罐贴紧了肤,却被一脸冰凉的珠冰到,慌忙拿走。阿尔达看到,哈哈大笑起来。
他想,他们终于成为朋友了。
尽不是在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
第二天晚饭结束后,父亲从包里拿一张从德国飞往土耳其的机票。阿尔达接过了机票,用土耳其语对父母亲这些天的照顾表示谢,又在看到凯南的时候挥了挥手机,用一种朋友间的语气说,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来土耳其我带你去当地最有名的海滩。
凯南心里腹诽,土耳其一个旅游业这样发达的城市,哪里还需要当地导游,现在只要网上Google一,大量的旅游攻略应有尽有。但他选择沉默,把手机递给了阿尔达。看到对面陌生账号发来的一串笑脸的时候,他在备注里写,一个来自安卡拉的朋友。
夏歇的第三个周末的早上,阿尔达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行李,在一个晴朗的上午离开了伊尔迪兹一家。凯南・伊尔迪兹,因为前一天晚上去参加了和女友以及俱乐同伴们的聚会,熬了个通宵,他再醒来时,家中已经没有了阿尔达・居莱尔的影。日西斜,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凯南收到了署名为“来自安卡拉的朋友”的短信:谢谢你的照顾,希望有机会再见面。祝你一切顺利。又及,其实你的足球很好,是我见过最天赋的人,但赢你不是我侥幸。
凯南笑了笑,回复:祝你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