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胡乱地着阿尔达的发,香混合着汗的味细密地沁着她的发。他轻易地和她约好了时间,两个人一起踢一场比赛。
“阿尔达是个女孩!”母亲不赞同地说,和男生比赛,总是或多或少地吃些亏。
“我会赢的。”阿尔达左脚踩住球,球弹起来的时候,她两交替着踮球,完全的轻松自在。
周日的时候,终于迎来漫长的休赛期。凯南拒绝了女友的邀请,在他说到和阿尔达准备来一场足球比赛的时候,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像是需要印证什么,她问他,凯南,你是我的对吗?
凯南笑起来,角有好看的纹路。棕金的长发披在肩上,从小很多人都觉得他是误球场的女孩。当一个男孩需要用好看两个字来形容的时候,当他的女朋友是一件非常非常累人的事,一说,就是草木皆兵。
“什么啊,”凯南哈哈大笑,“她像羚羊一样。”
女友也轻松来,随即又略带谴责的意味,微笑着说,你别那样说人家。
凯南耸耸肩,毫不在意,他想,也许阿尔达本不知羚羊怎么说。
阿尔达实在是个没什么语言天赋的孩。她在语言班学了很久,依然也只会说“你好”、“谢谢”、“对不起”、“早上好”和“再见”。反倒是凯南的土耳其语步不少,两个人在家的时候,阿尔达总是会指着任何她能看到的东西,用土耳其语说一遍,再让凯南勇德语说一遍,一来二去,原本只能听懂土耳其语的人,居然也能闲聊两句。那是很偶然的一次闲聊,凯南认真地建议阿尔达需要多学一德语,这样有益于她以后的生活。他想,如果以后自己不在阿尔达边了,谁会给她当翻译呢。她却笑笑,仿佛他在说什么孩话,她说,凯南,我不可能永远都住在德国的。
啊。如梦初醒。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于德国来说,阿尔达是个异乡人,她只是暂住在这里,认识几个异国他乡的朋友,他们也许会共度一个难忘的圣诞节,然后在某一天收拾好行李里悄然去,往后的余生五十年里,都会在偶尔的见面与聊天中重复那个十六岁的圣诞节。那是他第一次确切地知离别的义。
“那你以后会来德国吗?比方说,度假。”
“不一定。但是我会想你们的。”阿尔达轻声说。仿佛离别对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事,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