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地,最不能是回家就顿悟助他人为己乐的大理,必是钦佩那位尚家小的胆气。
“尚家妈妈也有几日未着夫人了,多年来未曾分离片刻,深厚是我等羡慕不来的,得了,咱们也不搅和你娘两个叙话了。”阿莫换个笑脸,低声在守玉耳边了句“小心应付,别漏了脚”,便领着一众丫们外去了。
“您不是我家四小,她若在此此境,早海跑了。”待房中只剩她两个,尚家妈便如此说。
可见守玉的脚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守玉愣了,片刻后平复如初,轻声:“是么,那便叫我瞧瞧你家四小到底是什么样?”
尚家四小的大名叫芳芳,与卢游方一同载族谱的也是这三个字。是尚家岛唯一的的女儿,留在她家妈脑海里的印象,却多是个着笔杆发呆的模样。
她前摊着写满字的纸张,墨迹新鲜,淋淋漓漓铺开了去,似乎没有尽。
守玉凝住神思,再探便清晰许多,那纸张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句话――“我错了,我不海盗了”
横折钩捺,笔饱墨酣,写到近前的几行,却变成了――“我错了,我不活了。”
而离得最近的,近到将她膝布料也染上墨渍的那一句是――“我不海盗,不活了。”
守玉心有顾忌,幻境不敢全面展开,看到的尚四小时哭时笑,忽而梗着脖闹着要离岛走,忽而天喜地在屋里试妆备嫁,总没个固定形象。
她以为是技艺不,才看不分明,可是再从梳理一遍,又觉得见非虚,那一幕幕影绰绰的走灯光景,确是在尚四小上鲜活发生过的,是她不知为何打定了主意搁,又实实在在付诸行动的心之所向。
“礼成那日,只四小一人在这无亲无故的岛上,妈到底是旁观,不能完全知晓她所思所想,但又断定她是会跑的,可见从小看大的分不是作假,”守玉对着尚家妈呆滞的面庞自语,半是惊讶半是钦佩:“每天放弃一万遍,事到临,还是由着去了,想海盗的志向,在姑娘堆里真是少有。”
“姆妈,姆妈。”守玉拿着腔调,尽力模仿尚家四小,将尚妈唤醒。
尚妈大睁着无神的双,神智渐渐回笼,喃喃:“小唤我什么?”
“姆妈也被送上这吃人不吐骨都岛上来了,我当真不成海盗了,连尚家的女儿也不成了。”她万分惋惜状,长叹不止。
尚妈怔了怔,恢复成数刻前的怀疑神,接着发难:“不对,你骗不过我,你们卢家什么鬼,将我们四小丢了,找个假货就想混过去不成,我老婆在一日,就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是姆妈说的,嫌隙皆是在平淡日里生来的,我听您的话,顾惜这段姻缘,好好经营去,反而叫您失望了呢。”她举起右手,打量着上才长来的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