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本尊合境界后踪迹不定,后人循方所的药,受用者也无甚不良反应甚至越发古怪灵,原料便再无增减,给十五用正对症,不必担心虚不受补,先喂上两粒,等她克化了再送回祠堂不迟。”
卢游方望着亭檐底随风晃的紫黑硕大桃儿,伸指绕起她鬓边垂吊的一丝儿黑发。
“哦,那便是偷了,”守玉他手背,笑:“偷却不避主,这般光明正大,又是什么理?”
“是。”卢十四应声便要去。
卢游方将她扯过来,往背后一掖,“尚家跟来的医者快上岛了,不好叫人等着,七嫂同你闹着玩的。”
阿游便捂住她嘴,半是无奈:“这不是在咱们山里,玉儿可得忍着些。”
“好。”守玉叫前的晃得花,没等他俯过来将耳垂住,先不争气地唤声儿。
卢游方随着她抚搓,淡淡扬起一丝笑意来。
十四同她还有些交,从前给了那么些丹药,也不会就舍不得品相药效最次的两粒了,虽然对症,她也分不清。师尊哄着她当糖吃的,就真以为是零嘴儿,不是治病的。
况且七爷回来后就见他一人有些笑脸,带的家主在面前也混了个脸熟,得了不少信重。
守玉觉着稀罕,努力探要看那小人儿脸面,还不住搓着手:“我能抱抱么,她看上去不是很重的样,我抱过更大儿的孩,没磕着哪里。”
守玉还是说好,由他牵着,辗转许多拐角,又了数间屋,到了个密室。
“这没桃儿,是不是我叫唤多大声都不要紧?”她被抱起放在个半人的书案上,阿游放她去关上密室暗门,“连个窗都没有,要叫阿游欺负哭了。”
十四天喜地去了。
“十五睡觉不老实,又在病里,七嫂才过门,不好冲撞了您。”卢十四偏开,隔开她殷切目光。
真是好快的手啊。
“去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等等,”卢游方叫住他,从个淡青锦里倒些药来,“常驻海岛的医者界有限,想来也查不甚病因,不过是娘家人不放心自家姑娘的境,想方设法查探呢,给个有用的方便更是难了,此妙药自神医苍术之手,是他脱离轮回之苦前独住孤山时写在《幼儿杂症论》里的,最能固本培元,
他那双手悬停在守玉前,实在没底气,音里带着些许嘟囔:“那便算我借你的,往常一年里总领得上几粒丹药,及不上你的好,都存在我屋里,你知地方的,全给了你,可好?”
守玉瞧着那纹样花熟,往怀里摸了个空,可不就是她那个?
此等保证显然不能令人信服。
卢游方说不话,默默替她抚平腰间的褶皱。
就这
“原来你知了,”守玉目光定在他为自己挂上锦的痩白双手上,“为什么不问我呢?”
卢游方目送着自家弟弟走远,再转过来脸上就没了和煦的兄友弟恭。
卢十四心不快,碍着七哥的面原是想忍过这回,不为例。可是这新嫂的咋呼劲儿过于熟悉 ,也太能啰嗦了些,只觉得满脑都是嗡嗡的“十四”“十五”,竟就气不起来了。
“多谢七哥。”卢十四恨不能当场给他磕一个,就是碍着怀里的包被不好施展,激之溢于言表。
小十五也像是不胜其扰,在包被里猛地“哼”了声,随即一扭,埋兄长怀里,就个乎乎的后脑勺。
他便:“说多了见外,说少了没诚意,索不问自取了。”
“你这幅样,却有两分像那蠢豹了,”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阿游聪明,知寻摸个绝世好相世,便该始终聪明去,别蠢像。”
光明的少爷,就是捉了正形,谁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