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便可料理得当,可会耽搁你的差事?”
酸枣儿忙:“仙说的哪里话,酸枣儿前世修来的福气,今生得以与仙结此样善缘。”
“不过我有件事儿好奇。”守玉笑着望向她。
“仙请讲。”她那模糊不堪的脸上只一双睛清澈明亮,映着真切的烈和喜。
“十三名女我都使过追魂术大略知她们生平,有为所伤的,有被父母亲族论斤两或租或卖,都是伤伤心,甚或兼而有之,你仍觉得若是阳寿未尽,就不该寻了死路吗?”
“赴死是她们的选择,接着活是酸枣儿的选择,我不会劝死志定之人活,也没人能轻易叫我去死。”酸枣儿,“这人间有明给人期许,有暗打人落地狱,明欺过暗,往前走灿烂光明,清也是佳酿,窝也是珍馐,暗欺过明,八方无坦途,落脚闻鬼哭,酸枣儿没息,见无尽苦难而无能为力,只好全不往心里去,所装的不过是个吃喝心,再有副善忘,真遇上污糟事儿瞪等它过去,活一个苟且偷生而已。”
守玉,论起年岁来,守玉也不过大她两年,她音容笑貌十年未改,同酸枣儿站在一起却像个后辈,默了片刻:“人间的明暗都是人心里生来的,许多兽妖生人心时正受不住这般善恶交杂,比斗法厮杀还厉害,人心果真是最复杂难堪透的东西了。”
这话说完,守玉念决而动,酸枣儿只觉得前一花,她就没了影儿。
这瞬息之间,她已然来到赵府绣楼之上,桌椅摆件,床榻幔帐,一如她离开时的规制不变,守玉往门后一捞,连那包袱也原样堆在那,里明恩给的三样东西也都在,守玉单把心血取来,于房中盘定,结了个解灵阵。
“取天一灵,取地一灵,取万一灵,解此心血,为我用三分。”
守玉闭目凝神,约有三个时辰,阵中心血化作一片红雾,柔柔在她外罩了一层,红光微闪,没而,过后又聚成长方方一红块,随灵阵消解而落至地面。
心血用途甚广,守玉因要护死魂冥界,便得有护之法宝,包袱里的法不少,师尊这回什么也没给她准备,也是知她在赵府落的这一包袱,别说去冥界,就是北泽南海逛一圈,也是够用的。
“为何只用三分?”
守玉募的睁,见帷幔后隐着一稚小童,正个来看向她,上用红绳扎个冲天辫,大滴溜溜,一儿也不怕人。
这也不是阿材啊,守玉纳闷,冲他招招手,“你是谁呀?”
“我是哞哞。”小童齿还不大伶俐,为人却很执着,“你该告诉我了,为何只用三分,爹爹说人事必得十分才足够。”
爹爹?守玉了然,这怕是她侄了,只是这个名字却不大像赵谨取的,是个小名儿也说不定。
“十分虽可护我无伤无损,却也令百鬼难近,我答应旁人的事就不成,只需三分可护我命无忧就够了。”守玉望向那孩眉,确有几分哥哥的神韵,“你为何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