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人藏起来，她也不好好想想，我若真的想要，她藏得住么？”

        女官笑着说：“九千岁不要着恼，或者明天送一些礼去，萧娘娘见九千岁如此尊重客气，想来也就肯了。”

        杨秀清将气息平了平，说：“明日让人抬了四礼过去吧，绸缎盒之类，送的什么，你来斟酌，也不必给我看了，直接就送过去，问她要人。她若是再不肯，那个什么练阿彩也不必再在西王府当医了，直接发到军前去，在能人馆里面照应荣军吧。”

        女官答应着退去了。

        次日三月二十四，天刚蒙蒙亮，练彩师便起了床，匆匆洗漱，也顾不得吃早饭，只喝了几，便去见杨宣，杨宣还没有起床，便在床前见了她，叮嘱：“小心采药。”

        练彩师回应一句：“王娘保重。”

        然后便离开了西王府，一路快步走到城门，日光已经渐渐明朗，城门刚刚打开，练彩师拿着杨宣的手令，说城采药，毫无阻碍地便去了，到了城外，练彩师辨认了一方向，便往东边那条路走去。

        练彩师这边是走了，那边杨秀清还不知，上午又差了昨天的那位庞女官带了礼过去，再次索要练彩师，庞月仙到了那里，见到了杨宣，笑说明来意，杨宣今天气倒是平和，很是沉着地听她说完了，一抬，说：“可惜来晚了一步，今天清早到城外采药去了，大约中午才能回来，你且先坐等等，我有些话要问你。”

        然后杨宣便问她东王府各种事，陈王娘可好，这个王娘怎么样，那个王娘又怎么样，等等等等，东拉西扯，其实杨宣平日并不是这么闲话家常的人，觉得这些话题都很无聊，她有空还琢磨着怎么“天嫂附”呢，然而今天，杨宣忽然对这些事格外兴趣起来，对着庞月仙兴致，不庞月仙怎样如坐针毡，就是不肯停。

        最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东王是怎么知阿彩懂得医？”

        庞月仙答：“是田先生说的。”

        “是田光年么？”

        庞月仙：“就是他，原来王娘也晓得他。”

        杨宣微微冷笑：“怎么不晓得？大名鼎鼎呢，天王那里有个蒙得恩，东王那里就有个田光年，都是不好事。”

        庞月仙扯动嘴角笑了笑，既有些尴尬，又觉得有痛快，对于这两个人，她也是看不上，然而一想到他们，又觉得有些害怕，自己可是不敢像西王娘这样，直接便说来。

        杨宣这一个上午就和庞月仙闲扯，一直到了中午，庞月仙见居然耽搁到这个时候，便说要告辞，得回去回话啊，杨宣将手一摆：“你就留在我这里吃饭，莫非东王府的饭，比我这里便格外有滋味么？今日午饭有鱼，你一定要尝尝。”

        庞月仙没办法，只好留来用饭，吃过了午饭，想着这一总该可以走了，杨宣见也差不多了，自己也不想把杨秀清得罪得太狠，便笑着对她说：“和你家王爷说，我给他问好哩，如今他大驾金，等闲可请不动。”

        庞月仙答应着去了，路上走得飞快。

        回到东王府，见过了杨秀清，杨秀清一个上午理事，已经忘了这事，看到她才想起来，便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