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彩师:“翠,我也不瞒你,今后只怕再难相见了,我劝你也早打算,依我看,这天国不会很长远,将来清军攻了来,难免玉石俱焚。”
何都不成,又气愤,又怨恨,自己这个疼病,就是从这上面得来,难怪说“病由心生”。
看到练彩师一副“上要逃”的样,翠心里也是酸酸的,用袖抹了抹角,问:“姑娘,你真的要走了么?”
女官陪笑:“九千岁还请息怒,萧娘娘忽然间又痛,也是为难。”
练彩师叹了一气:“你也有你的理,将来若你离了这里,便来上海寻我吧,我要往那里去。”
练彩师便回房整理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理,就是几件衣服,特意到厨房拿了几张烧饼,还有酱菜,练彩师将剩余的几十枚铜钱都留给翠,都是太平天国的“圣宝”,了城就不能使用,只是在天京城通,况且上带着这个也是招祸,给人一看就知是从“长”那边来的,只怕会惹麻烦,练彩师只留了一枚铜钱,以作纪念。
完了这些,练彩师早早地便躺了来,准备养足神,明天好跑路。
翠:“倘若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去那边找你。”
杨秀清将手里的笔掷到一旁,冷笑:“她痛,她怎么不连心也疼起来?我想要她的那个女郎中,她就好像剜了心一样,不用问,她是担心我一借不还,兴许还以为我是一定会把那人留当了王娘,她也不睁开睛仔细看看,我杨秀清是那样的人么?但凡看到个像样的女人,就好像猫见了鲜鱼,走不动路,那得是多没见识?我杨秀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定要占了她的女医?虽然田先生是说那细妹厘长得蛮好看,我不过是这么一听,哪里肯将此放在心上?只是这几天也是疼,所以想让她的那个郎中来给我看看,她就多心,是
杨宣许多念在肚翻腾,却也只是转瞬即过,她停住念,对练彩师又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你回去收拾一吧。”
不过练彩师对此十分反,翠也能够明白,“人各有志”,自己以为无所谓,甚至还不错的路,别人未必以为好,而且自家小是读书识字的人,想得便多,在她看来,东王这就是以势人,取豪夺了,小心气,哪能受得了这个?难免便要远走飞了。
翠有些犹豫:“可是王娘对我们很好,这府里面住着也舒服,到了外面,也不知如何,听说外面也乱。”
练彩师这里是睡了,杨秀清那边则正在发怒:“我不过问她要一个医,她便推三阻四,到底是怎样的宝贝,不肯借给人的?她也不掂量一,在这天京城里,除去天王府,哪一家王府我要什么敢不给?她不要以为与我有一旧,就可以忘乎所以。”
此时练彩师问她,倘若早知如此,当年是不是就不参加拜上帝会,杨宣琢磨一番之后,以为自己还是会这样,或许手段会有不同,但还是会,毕竟自己如今是西王娘,虽然不很得志,但毕竟也是可以了,这王府之中都是自己说了算,去了也有面,多少人抬着的大轿,看看自己如今这吃的喝的,穿的的,当初在山村里,连想都不敢想呢,人活一世,也该有个扬眉吐气,从生到死老憋着哪行?实在是不想给人一直踩在脚,哪怕天国最后不能到,自己痛快了这一番,也够了。
翠能够理解练彩师的决定,虽然在她看来,给东王当王娘倒是也不错,不必这么好像“大祸临”似的,女人早晚要嫁人,与其嫁一个普通的“圣兵”,不如当东王的王娘,翠毕竟不是大家闺秀,没有那种“誓死不肯从贼”的神,这种境界对于她来讲,有太崇了,翠倒是以为,东王是一个不错的倚靠,嫁给了东王,从此再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至于其她的王娘,自己反正不惹事,悄声静气也就是了,若有纷争,想来东王定然能够主的,都说东王英明,肯定能够明断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