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喊着什么,老贾一把抓住一个路人,问他:“怎么了?”
那人回对老贾说了一声:“总督大人城了!”
“啊!是这样!”
老贾便赶快来将这件事告知了主人和主母,夏侯欣一听,便纳闷:“不是说陆大人是去守九江了么?他怎么回来了?”
练福祥将两手一摊,咧着嘴:“还能是怎样一回事?九江只怕已经丢了啊!”
就在十九日当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便有确切消息传来,不但九江没了,安庆也已经被太平军攻破,如今两江总督是慌里慌张逃到了南京,虽然不很了解这段历史,不过练彩师来到这里之后,也听说了安庆是安徽重镇。
这一阵南京城中有关军事的议论明显多了起来,练彩师虽然多数时候待在家里,然而练福祥从外面回来,总是会说这种事,随着时局的危急,他在谈这些的时候,也越来越不避忌阿彩,有时候当着她就说起来,反正现在女儿的也已经复原,不像病中那样脆弱,给她听到也无所谓,或者是有人来看夏侯欣,也或者夏侯欣带着阿彩门客,女人们也会说起“长”,“长到了这里,长到了那里,武昌……九江……安庆……”
听她们说着这些地名,练彩师真想找一张地图来看看,中国的地理啊,自己只记了一个大概,不过安徽与江苏是邻省,这一练彩师还是知的,这一可真的是快了。
“快了,快了啊,那安庆与南京,多不过六百里,如今总督连也安庆丢了,皇帝怎样置他,是另一回事,然而长倘若当真一路打过来,南京危险啊!”
练福祥捶着膛在说。
练彩师来到厅上,对双亲说:“爹爹,娘亲,我们赶快搬家吧。”
夏侯欣两发直:“搬,立刻就搬,阿彩啊,你说我们该搬去哪里?”
练彩师稳稳当当地说:“我们去上海。”
筹划了这么多天,练彩师终于想到了一件事,可以去上海,如果自己记得没错,上海在这场战之中,一直没有为太平天国所占领,北京还是太远了,长路迢迢,让人觉艰难,如果是去上海,毕竟就在江苏南边缘,距离相对比较近,那种跋涉的艰难能够减轻一些。
练福祥摇:“上海还是太近了,我们要跑得远远的才好,听说陆大人已经要搬家,正在招人手护送,说是要去都城呢,他要把家人搬去京师,我们也去京师。”
练福祥的逻辑是,当官的逃去哪里,我们就逃去哪里,像是两江总督大人这样的人,在逃难上总比小民百姓要明智,两江总督陆建瀛,就是他战乱逃亡的北极星,上海终究是弹之地,虽然有洋人在那里,也未必保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