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怎么样了?”青年跑过来扶她。
暮渐渐覆盖原始森林,她提着油灯,扛着枪,带了一只狗,沿着脚印去找。天黑得快,不到半个小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本看不清脚印。
她又将两闲卧室,柴房和厨房各找了一遍,人和黑笔记本都不翼而飞。她终于确定,那个和她牵手,几乎板上钉钉会和她结婚的青年――又跑了。
他妈的,跑哪儿去了。
“砰!”一声枪响,面前的人应声倒,的压在她上,血溅了她满满脸。
她挣扎着单站起来,背对着青年,准备找枯树枝当拐杖,尽快回到林场理伤。
她撑着雪地爬起来,手指又红又,几乎失去知觉,她连忙哈了几气,摸摸衣袋,还有两发弹,正好三个人……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喝腊八粥,还没过年呢。
搏斗中,她从腰间短刀,破了一个人的肚,血淋淋的落到她脸上,又臭又腥。
巨大的影,落到老树上,她没来得及转,后脑就挨了一闷棍。
举起枪,“砰!”
她吓得蹲在地上,紧紧抱着狗,狗低声呜咽,不敢吠叫。风过去后,她才颤颤巍巍站起来,煤油灯已然熄灭。
嬴洛松了气,枪的余,走上前去,借着火把剩的光,走上前去,查看老树的伤。
另两个人发现了她,向她扑过来,她脑袋晕晕乎乎的,刚打开弹夹,就被扑倒在地。
她扔了短刀,上疼得要死,脑袋也嗡嗡响。
应答,更见到人,心里凉了半截。
谁知一秒,她只觉得重脚轻,一栽倒在地上。
向天鸣了一枪。
她胡乱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好在抓住了,可上力气不够,刀向她睛来――
她趴在雪地里,晕了一会儿,叮叮咣咣的砍树声又把她叫醒。几乎冻僵,狗也不知去哪儿了。
跑到哪儿去了?跑回上海了?跑到香港去了?怕是连这座山都跑不去。给自己念书,讲什么大学外文课,夸自己长得漂亮……真会装……不过是为了骗自己伺候他养好病,没了警惕心,好脚底抹油开溜。
那人,不会已经被狼吃了吧?
她就不该信这些城里来的狗屁知青,被农村人养着,看不起农村人就算了,还要骗吃骗喝,骗财骗。
借着月,她摸了一把后脑勺,一手的血。这……搞不好得把命搭去。
黑的森林中鬼影幢幢,狼嚎阵阵。嬴洛想起由来已久的白野人传说,又想起村里瞎讲的山魈鬼怪,恨不得上打回府。
嬴洛气得从墙上取猎枪,发誓抓到成舒之后,一定要问他要个说法。
离着十米远,她停脚步,躲到一棵树后面去。光晕,三个青年男,正卖力地叮叮咣咣砍树。老树被砍一,最深的那一斧,已经过了树的一半。
几乎在同一时刻,森林的深,亮起黄黄的火光,锯锯木的声音钻她耳朵。
夜里的森林冷得刺骨,她本想抬看看星星,一阵妖风平地席卷而来,带着新鲜的木腥味,乱了她的发,睛一瞬间失了明。
她退了几步,藏在草丛里,打开猎枪的安全栓,枪向上,扣动扳机――
月光,上海来的青年举着枪,枪还在冒烟。
月亮升起来了,林里像在雪,面前的人沉迷于砍树,全然没发现她还活着。
她一什么也不怕了,从袋里摸两枚弹,悄悄给枪上了膛,让狗走在前面,自己猫着腰,追着丛林深那团光,伐木声由远及近。
三个人哇哇大叫,扔了火把,四散奔逃。
对……她想起来邻村有个女孩,也是被知青搞大了肚,知青趁着文化大革命开始逃回城里,那女孩娘家不要,找不到婆家,只能带着孩,去捡秋收后的麦穗果腹。
一个人应声倒地。
“砰!”
听着这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嬴洛一阵恶心,不要脸的骗,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她一把拨开,却被另一个人夺了刀,那刀扎到她肋,她一没了力气,睁睁地看和月亮一个颜的刀向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