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zi弹打中树gan1上吊着的布条，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嬴洛哈哈大笑，她拨开弹匣，两个空弹壳tiaochu来，落在雪地里，rong化了一片雪。

        “老成，你也来玩玩？”她叫站在旁边穿自己爹的旧棉服，拿着竖排旧ti字书，笑眯眯看自己的gao瘦青年：“别gan1看着。”

        成舒合上书，伸手就来接枪guan，嬴洛打开他的手，把枪托sai到他手里：“小心tang手。”

        “打dian什么？”成舒问：“我不想打布条。”

        “树gan1？石tou？”嬴洛给他提议，笑着问：“难dao……你想打我？”

        青年来到林场，已经整整二十天了。第十天的时候，他能坐起来，xia地转转，收拾收拾屋zi。

        最近几天，嬴洛让他先和自己走几公里，和狗一起找个空旷的地方看书等候，自己去更远的地方再转，过了正午回来，和他汇合。

        成舒甩甩辫zi，从kuzikou袋里摸chu一个红彤彤的，印着一只油光满面小像的xiong章：“打这个。”

        “你疯了！”她定睛一看，是一枚红光四溢的mao主席xiong章：“不要命了吗？”

        他的yan睛黯淡xia来，把猎枪一横，准备交还回去：“那就不打。”

        “枪kou别对着我！”嬴洛赶紧换了个方向，她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在旁边偷听后，小声问：“家里还有多余的吗？这个xiong章，你是拿的是我的，还是从上海带来的？”

        成舒不明就里，老老实实说：“从上海带来的。”

        “那打呗，有多余的就好。”嬴洛把枪推回去，轻快地跑了几步，将xiong章放到前方的树枝上：“一次可能打不中，别气馁。”

        “你不是最reai他了吗？”成舒有些不可置信，yan睛又亮起来。

        林间有风chui过，嬴洛看看天，想了想，回答dao：“一枚xiong章而已。你昨天不是说，原始基督教的教义，是不造像的吗？我觉得有理――你开心最重要啦。”

        这几个词从她kou中说chu来，多少有些违和，成舒看着yan前这张红彤彤的笑脸，qing不自禁想去抱她。

        阳光从松闲落xia，nuan洋洋地照着两人，一只羚羊路过，看了他们一yan，又无影无踪。

        “不要把枪架在肩上，要抵在这儿。”嬴洛将枪托调整到成舒xiong和腋xia的交界chu1，让他先把枪端稳。

        “你看，这里有两个扳机，每个扳机控制不同的枪guan，如果同时扣动，每次可以打chu两发zi弹，当然，你一先一后也行。”她拉着他的手指摆到扳机上，心tiao地飞快：“枪kou向上举……瞄准……对……好……就这样……”

        黑dongdong的双guan枪kou对准那枚闪着红光的xiong章。

        “老成……”嬴洛贴着他的脸颊，她gan到青年的shenti和心脏与她一同发颤：“开枪呀。”

        “砰！砰！”

        两声枪响，林间鸟雀惊飞，红xiong章尸骨无存。

        他们借着后坐力，躺倒在雪地里，指尖轻轻地碰到一起，随后两只手十指交错，寒冷的空气里火药味很重，耳边还是炸药轰鸣的余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