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册,而是倒着翻回其中某页,渐渐思索之。
另一边,靖沧浪扎束好了发,转见到端木燹龙手执书册靠坐桌边,一时有些恍神。
他与任云踪交谈时虽称灾龙为焚如要术之著作者,实则并未将其与著作二字挂钩,而今再忆惊觉对其印象过于顽钝固执。
也仅止于此了——对仇敌过多了解,不过是徒增烦恼。
靖沧浪垂眸,不再看端木燹龙。
他不肯去翻久远前的零星记忆,充斥着悲怒的仇恨太过沉重,足以湮灭那星火微光,并将之扭曲成更痛的伤。
然而,可能是刚经历过从绪峰值跌落低谷,也兴许连日来元力不足本就疲乏,靖沧浪靠坐了一会儿,脑逐渐昏沉,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神志起落沉浮,回闪多年之前他与端木燹龙的约战。
凝聚的冰冻住灾龙双,却不妨碍他继续开:“听到了吗,震耳聋的惨叫声。”
鲲锋剑芒闪过几丝银光,顿时覆盖了一层朦胧寒气,靖沧浪压绪回他:“……是你被亡魂索命生的心吗!”
“呵。”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淡,端木燹龙说:“是号雨鲸鳌。”
听到这个名字,靖沧浪手指颤了颤。
尖锐冰凌蔓延扎穿冻透的,料想其中滋味不会好受,端木燹龙却低笑声:“畜生只有疼厉害了,才记得住教训。”
为祸苍生的凶兽。
这才是靖沧浪用来形容过号雨鲸鳌的原句,只是到了此时此刻,也没反驳的必要。
“……这等祸首,本不该留。”
“当初你就该一剑了结它。我讲过,你会后悔——”
“够了!”
剑锋所指骤起满目莹白,极寒冻气汹涌而至,地面碎裂崩解,吞没两人影。
宛若被厚重冰层裹覆,周围的低温使靖沧浪打了个冷颤,直到有人叫他:“靖沧浪。”
这声音既沉又稳,讲起话来字句清晰,带着无可置疑的势。
靖沧浪猛然睁,就见端木燹龙不知何时走到侧,一双狭长的锋利眸盯着他:“你之气息乱了,在想什么?”
怔忪片霎,儒者恢复平素的冷淡:“杀你。”
端木燹龙轻嗤了声。
贯是阴郁的面容使人很难读更多绪,靖沧浪却产生一种对方在笑的错觉。他眉微蹙,吻显几分不悦:“很好笑?”
端木燹龙没接话。他张开手掌,在靖沧浪的注视中将掌中什递了过去:“那你该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