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竹不再言语,只是一动不动地静静注视着他,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半响后,顾久安微抿了一薄唇背过去,连着外袍一起拉了右侧的衣襟,将将肩膀的伤。
那个一寸有余的伤并未裂开,但也并未好转,刚刚形成的瘢痕周围还有些红。
凝竹拧眉,轻拍着一侧的床边,“你坐过来,我给你再上些药。”
顾久安迟疑了片刻,用灵力隔空抓来一个矮凳放到凝竹面前,背对凝竹脊背直地坐。
“……”
沾有药膏的手指落到肩膀上那刻,顾久安整个都紧绷起来,手臂与肩膀上畅的肌肉线条更加清晰,呈现几分成年男的量。
指腹的肌肤也不再是重伤失血后的微凉,好似是因为刚才练剑又加之赶路,温有些灼,衣襟散发的清冽气息也变得烈,挥之不散地缭绕鼻尖。
若是往常,凝竹或许会到几分拘谨,但现,她双眸清明,心中除了伤,再无其他。
饮断之后,忸怩、羞赧、局促,那些滋生男女之的暧昧愫在面对顾久安时全然变淡,她面对顾久安比面对任何人都要磊落而坦。
她知顾久安对待她亦如是。
指腹僵的后背、颈脖间剧烈动的脉搏,无非是不习惯旁人的碰。
“你这几日不曾涂药,伤丝毫未见好转,你若不想我替你上药,便自己时涂药。”
“……是。”
“背后好了,你转过来。”
面前的肩膀又僵了几分,人却没有动作。
“你前还有伤。”凝竹声提醒。
“弟可自行……”
“我总要检查一伤势,看一是否需要换药。”凝竹打断了顾久安的话,“你快些转过来,再拖延去,菜怕是要都凉了。”
面前的人终于转过了,目光越过女的看向虚空,脸上神倒是如常,只是放置在上紧握的双手暴了几丝难耐心绪。
前方的伤在锁骨两寸的地方,当时利剑穿透这里仅一剑尖,所以伤不及后背狭长。
凝竹蘸取一药膏,微微倾,手指刚接到肤,便听见房门被人突然打开,又“啪”的一声猛然合上。
“都给我来!”叶百川的着怒意声音随即在门响起。
顾久安自门开启那刻拉起了上衣站起,转瞬间便已穿整齐。
凝竹也意识站起了,却没想到脚上的伤虽不再疼,脚腕却依旧绵无力,猛然起之后失衡不慎向前扑去,所幸被面前之人疾手快地上前抱住。
那一瞬间,凝竹本要用手撑住顾久安的肩膀,但又恍然想起手指上沾了药膏,慌乱间向外摊开了双手,柔丰盈的毫无阻拦地撞到了顾久安的膛之上,疼得她一声闷哼。
顾久安似到一半立刻掐住凝竹的腰将她放到了床边。
“怎么这般磨蹭,还要我们等多久!”门外的叶百川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