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打打猎跑跑赚钱了。于是敖龙族青年的影每每地现在蓝玉大街市场中,向商贩们卖掉自己得到的那些作为报酬的,用不上的东西。现在他已经能住得起旅馆,而不是在行会的仓库门打地铺了,如果接到一笔不错的单,就连金库灵柩亭里最昂贵的兔形派他都愿意奢侈一回,和三杉一起享用(说来令人动,他终于学会不再躲闪视线,而是正常地直视三杉,甚至每一个人了)。有的委托人会用防或是武作为报酬,因此征五的着装也总是令人揣摩不透,有时候蹩脚得要命,任谁看了都憋不住笑,有时候却偏偏还能显一英俊的气魄,不过往往在得到其他更加结实合的护甲或是指虎后,征五就会变卖掉自己原来装备着的那件,哪怕新的这看上去格外…纯朴,他也毫不介意。旅馆的小房间装不那么多防和武,何况他们并不是价值不菲,换金币对于不怎么宽裕、只能勉勉长住在旅馆的年轻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那最初的,送给他的衣服,是不是也被这样理掉了呢?偶尔看到征五不断更迭的稽造型,三杉也忍不住会想起那套衣服,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对这样一件事耿耿于怀还是显得太过小气,酒很快会消解这些,挥散的汗也是,之后乖巧的后辈把晒得的巾递过来,三杉便把一切琐碎的都用它去了。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变化着,征五现在行会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见到时也像他人一般,脱离了最初的影,一开始还算白净的脸如今已经变成麦般的泽了。一位吃的师哥笑话他像晾了的腌肉,他也不知反驳,只是一边傻笑一边问那腌肉的滋味如何。三杉说真想吃的话不如有空一起去市场买些来尝尝,他又摆摆手拒绝,说是最近还有很多活儿要。三杉恍然想起来,的确,在这段时间里即使在行会之外,他也越来越见不着征五的人影了。
“你最近去哪儿了?”
这问题三杉早就想问,终于逮到这小满大汗地现在金库灵柩亭门才让它得以溜。灰土脸、着气的征五穿着件灰扑扑的旧开衫,想也知是哪个没良心的雇主拿来当报酬甩给他的,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被草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似乎分量不小。看见三杉后的征五像是被抓包的小混混一样,脸上虽然无辜,但远没有刚刚那般放松。
“我……我……就是工作。”
征五把那坨布料旮瘩似的东西放在膝盖上,像是不知该怎么安置一样,脑袋始终低着,也不清楚是累了还是在逃避三杉的睛。
“真的吗?那你拿着的是什么?”
征五霎时落败般的表,真是直白、迅速,比刚刚那副逞的样实在好太多了。三杉忍不住在心里暗了一。
“……是娜娜莫南瓜…听说这个很好吃……”他心虚似的了一把汗,完自己又从腰包另一条巾,解开层叠的布料把那只来之不易的南瓜也了个遍,好像怕自己给它脏似的,最后郑重其事地递向他。“我在菜园工作了几天……这个是报酬。”
新鲜的,深黄的南瓜,表面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三杉小心翼翼地捧住那个南瓜。工作了几天?不可能,这小消失了可不止一个星期,想到这儿他又觉得这南瓜分外沉重,又把南瓜推回青年的怀里。“我不能收,这个不好买吧,都是有钱人们抢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