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师兄还攥着他,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莞尔风的紫霞,青年摆不刁钻来,只好外中地重复他的话:“我早看见你了!”
紫霞本想再问句什么,柜后那短褐打扮的小二对他师兄招招手打断了他:“诶!临风!老板娘叫我知会你声儿,再和客官闲聊可要扣工钱了!”
临风?扣工钱?紫霞继续神游起来:我知了,师兄换了个假份,假装来这儿小二,实际上是……
“胡思乱想!”就如紫霞了解太虚,太虚也了解紫霞,只看紫霞发颤的睫和飘忽的瞳仁,太虚就已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着调的。
紫霞挨了训并不恼,反而笑呵呵地了太虚的手掌肉,乖乖:“不想了,你去忙吧,我等着你。”
再对上师弟,太虚略有些不好意思。
一方面是他师弟方才那句话,“我等着你”,太虚甩净手上的残,疚地对着碗柜踢了一脚,木柜里传来瓷碰撞声,声音很脆,太虚醒神了,遂没有补齐第二脚,只拧皱鼻梁,眉心也絮起来,紫霞总是在等他的,他该想一想,如何为这杳无音信的几年歉了。
另一方面是他叫紫霞那声“小寡妇”。
即便是昔日师兄弟、多年老人,这说法也属实是过了――太亲昵了,打骂俏似的,往日在山上,两人之间也不会称呼得这般放肆。
「破罐破摔算了。」太虚苦想半天,最终得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对策。
紫霞却是坦然得很,瞧太虚过来,还和年少在晚课殿里占座一样,先是招手,又拍长凳的另一个端,他的意思当然是“我在这里,你快过来”。
一连串动作教太虚松懈了不少,坐便单刀直地认了个错:“这些年一直不大得空,是我疏忽了你,紫霞,你怨我吗?”
紫霞的双一弯,“我先问你,师兄,你见着我来找你,不兴?”
太虚一愣,忙不迭答:“兴,可是……”
“这不就得了,”紫霞托腮笑,“我若怨你,必不会你乐见的事。”
太虚的一颗心安安地沉住。
再开,太虚的嗓稳来:“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去?”
紫霞无奈:“你愿意说,早晚会告诉我,你不说,便是有你的为难之,我不会叫你觉得为难。”
太虚叹:“师弟,你还是那么省事的。”
紫霞怅然:“唔,我就是太省事了。”
怪是太虚敢信儿也不往回报一个,紫霞的心大起来,他自个儿都束手无策,莫说旁人,即是两人的师父便不止一次问起过,紫霞是如何说的呢:“师兄有变故才会来信告知我,没有书信,就是一切无恙,都不是大事,也就不必叫咱们知。”
自然了,他也并非半牵挂都没有,不见归不见,一旦见了,紫霞便想心。正说完省事,紫霞就伸手挽他师兄的胳膊,腻乎乎的声音自托腮的手心里钻来:“快同我说说这些年过得如何……瞧你都黑了些!你也真是,好歹使个荷叶遮遮脸。”
转睫间,太虚的眉攒起来:“黑了吗?这不秋了,捂一冬就会白回来,你切莫觉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