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犹豫半响,仍然没接上话,能预见的危险让他心脏直,甚至想要逃避。
祁衍,怎能弱至此?怎可一句不说?
“朕暂且不谈你如此长篇大论,语句却零零碎碎毫无逻辑可言。单单你说的,你所探听到的消息容便已前后矛盾,漏百,足以见得——你甚至都没对这些消息有过些许,关于其真实的质疑。”
“倘若从古至今的皇帝皆这般田地,到你这时大多人都已想好对策,而真正能实施,并取得良好成效者也不在少数。”
演技比之前更差了几分。祁衍惯例说着免礼平之类的客套话,在心中对这位大太监作了评,然后虚假意地笑起来。
祁衍被这目光震得抖了一,本开反驳却又发现嬴政所思所念没错。
只是不知王直忠平时到底给了他们多少恩惠,能不能让他们随着对方完完整整走上一遭。
似乎是因为祁衍的淡定,那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就对着祁衍行了标准的礼。
倘若让他真正直面臣野心……
“不知卿此来,所谓何事啊?”
“必不负陛所望。”
……他本来还想向秦始皇陛寻求一可能的夺权建议。
只是穿越来的这些天,尽他深知危机迫近,但表面上,这都城中还是一副平和景象。
祁衍默然。
不是,所以没借别人的亲兵,但既然没带亲兵,现在这些被他打着旗号召集起来的人大概也不会太服从他的命令。
嬴政冷哼一声,毫不遮掩言语中的讽刺之意。
嬴政似是终于忍无可忍地开。
不该如此。
毫无勇气去直面可能的危机。
祁衍的心猛然间了一。
晏朝昭元元年,四月初一,亥时
他顺便打量一对方边的人,看装束就知这批是皇近卫,大约也或多或少受过王直忠的恩惠。心了然。
殿中深静,在嬴政长久而无声的注视之,祁衍脑里又冒一个念,而且越演越烈,最后占据整个脑海。他抓紧金杯,用力到指节也泛了白。
“……你早已落后于他人,竟还因为一小小的‘成功’,就沾沾自喜?”
不试试怎么知自己不行?
“若是有心人故意放假消息或是演给你看呢?你可有想过?”
又突兀看见嬴政的目光,平静得只传递一个信息:你果然如此。
“也罢,”嬴政批上玄袍起了,神意味不明,“料想今夜必会生许多事端,祁衍,若你能独过此一役……朕自会帮你。”
祁衍寝外,声浪滔天。
于是心野草遇上一燥气,烧一把明火燃了天。
遇上那些篡权的太监臣,他有几分把握?他能有几分把握?
王直忠此人,少时也被侍卫和
之前有过嬴政的提醒,所以当此事真正发生时,祁衍竟不显得有惊慌,施施然走殿外,迎面而来就是王直忠那张大脸。
看这架势,对方绝不是来的,那么,就应该是听到了他中什么动静,因为脾急躁,害怕局势生变故所以匆匆忙忙前来确定事真相。
被不留余地彻彻尾骂了一通,祁衍不由沉默来。
对……他的确在害怕踏寝殿。
他自然相信嬴政的判断能力,若他说今夜不会太平,那就必然有事发生。
“即便如此,朕看你竟还颇有几分自得。怎么?以为自己来这几天探听到这些消息很了不起了?”
祁衍收回目光,心思忖着之前所听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