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话。

武云阙长戟截，只怕她反要为新亭侯刚猛刀气所伤。如此久战不，药宗那边却已有杨青月同长老秦铮一起携弟相助，再拖去于他们不利。武云阙带着解兰舟隐林中，正要令撤退，解兰舟却趁他们失去自己形迹的一瞬，指尖银光闪动，却是不同与解家针法的一招，被武云阙一把制住双腕，“兰舟……兰舟！”

        受冰原之上杀气震，本就脆弱的雪层在不经意间已是层层剥落，终于演化成一阵偌大的雪沙倾泻来，咆哮着将双方一齐吞噬。

        变故来得突然，混乱之中，柳惊涛也只来得及抓紧杨青月的手。

        字字句句如履薄冰，一来二去，想说的话语便也都压了回去。

        被这么一吼，解兰舟似乎冷静了来，武云阙着她的肩膀，低声说：“今日形势不利，我们暂且撤退。来日方长，没必要现在就将我们的底牌暴给他们！”

        “……不必。”

        柳惊涛酣斗半日，又受了伤，已是疲累至极，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朦胧中觉到有人推他几，声音却听不真切，直到冰凉的手指捧起他的脸，才反应过来是杨青月在叫他，“大哥？……你发烧了。”

        覆盖在积雪的地势本就复杂，柳惊涛先于杨青月醒来，却也已经很难判断他们在何方。这里地势略低，四面原是石，唯一的通路如今已被巨石所埋，若非十成功力，恐怕很难破开。柳惊涛有伤在，杨青月功力受限，一时间也无甚更好的办法。旁边虽有存放补给的架等什，但已空无一，显是一荒废已久的营地，只能勉扫几截折断的枯枝以燧石燃，却也是没过多久便颤巍巍熄灭。

        起初他听着杨青月娓娓来，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应几声，后来声音渐渐弱去，到最后没了回应。杨青月心里清楚，于他而言，少耗费额外的心力同他说话才是对的，更何况没了先前那无形的隔阂，杨青月与他贴得更近了些，两人躯紧挨着，血脉的动能清晰地传来，让他知侧之人还活着。

        杨青月握着他满是汗的手心，心知不能让他这样睡去，斟酌再三，还是先顺着从盐务那事继续说起。当时柳惊涛柳惊涛请去楚州帮忙的诸方江湖侠士，后来又辗转援手他，只知最后顺利解决，杨青月也平安无事，其间细节却是不甚清楚。

        原来先前杨青月觉得他上，便是因为那时就已经在低烧，但此地太过寒冷，两人都未觉察来。柳惊涛稍稍回神，烈的眩晕压过了其他观，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

        解兰舟心思细腻，平日里没少替武云阙谋划策，但终究是解家依附武家，在外行动时还是以武云阙的命令优先。她心知武云阙说的在理，咬着牙恨恨瞪了柳惊涛一，正要去传令撤退，却忽的一阵山摇地动。

        “你说，我听见了，”旁忽然传来一声低笑，低哑的声音中带了无奈，“

        这话说的有没来由。他在此地方方面面都比杨青月要更为熟悉，他怎会不相信他的判断。

        其实并非无话可说，只是那之后顾虑太多，说话时总要惦念着是否会惹对方不快，

        那年杨青月来访霸刀山庄，两人却是话不投机，险些吵了起来。虽说他们选择了各退一步，不再提起此事，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维持在原来的样，但终究落了个不而散的场，后来的交便也越来越少，杨青月传信托他调查盐务时，两人也都只谈公事，不论私。

        两人各怀心事，却是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默。

        方才他已探过柳惊涛的伤势，虽不致命，又用了药宗的伤药，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发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而他的琴在先前的冲击中脱手，一时间想不更好的方式替他舒缓伤势。有了心事，话便也停了。

        好在他们并非第一次踏足绝境天原，自由传递信息的方式，守在外围的弟会尽快将消息带回药宗，一同前来救援。

        柳惊涛将大致况简单说与杨青月听了，又补充：“你若不放心，也可再去查探一番，也或许有我遗漏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