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学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唐鱼亭对古籍十分有兴趣，问他为什么要把它锁起来，唐温酒避开他追问的目光，：“那本书……里面记载的东西过于阴毒，陆歌看不懂，不知它的厉害，我若真的把里面的东西用在堂里的机关上，有些太过了。要是还回去，又有落他人之手的危险，不如锁起来。你对它有兴趣的话，就研究一吧，但你要答应我，离开唐门的时候带着它走，且不能把里面的东西交给堂里。”

        小鱼抬起，那张与自己十分相像的脸就现在面前。

        小鱼依旧回了库房。他的脸始终是个麻烦，日日易容也非易事。唐温酒觉得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去库房当差不引人注意。两人装作无事发生，他不算拜师，唐温酒当然也不让他叫师父，只给小鱼起了个新名字，叫唐鱼亭，有空的时候，会喊他过去，教他武学。

        小鱼：“我学。”

        小鱼站着没动。

        唐温酒没有生气，：“学了本领，就不会被困在这里，想去哪就去哪。”

        然后所有的哄闹都消失了。一双手不算温柔地把他拽起来，那声音：“有本事。”

        唐温酒便给了他一样东西。堂里有一个玄铁打造的百锁柜，机巧非常，没有钥匙断断打不开，这是其中一格的半把钥匙。那个格里有一本古籍，方就是从那上面看来的。

        巡守的弟将发现他们的形说了一遍。那声音还是很平静：“废，被个小孩成这样，拉去理了。没别的事你们就继续巡守去。”

        唐温酒并非一直在蜀中。他在长安着逆斩堂的一个堂，大多数时间都在那边。若是唐鱼亭在这边有什么展，会去长安的堂找他。唐鱼亭总是见到唐温酒和一个明教在一起，后面还跟着一个小明教，尾巴似的。一来二去，他看了唐温酒和那明教的关系，也知那明教叫陆歌，那个小尾巴叫哈乌勒，是陆歌的弟弟。他那时对之事还全然懵懂，只觉得唐温酒看陆歌的神与对旁人都不同。

        书是陆歌意外所得，于明教武学无用，就送给了唐温酒，淬毒的石漆都是陆歌回西域是搜罗来的。

        唐温酒脸上原本没有什么表，看到他脏兮兮的脸，皱了皱眉，指着一边的盆：“去洗净。”

        有一次唐温酒跟他说了一个给箭支淬毒的法，用石漆以其他药材淬炼，可遇不溶，火烧不化，还给了他一些石漆，让他试试。他试过之后果然如此，连忙去问唐温酒是那里得来的方。

        唐温酒见他洗完了，才抬打量他。纵使是他，见到小鱼的脸也吃了一惊，然后恍然大悟，自言自语：“怪不得那废要找你的麻烦……”他嗤笑一声，“你也算是被我连累了。”

脚停在自己前。随即他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怎么回事。”

        小鱼乖乖去洗了。

        唐鱼亭

        “你很有天分，想不想学些真本领？”唐温酒这样问他。

        他把自己的东西一五一十说了。唐温酒没有责怪他，反而很赞许的样。

        纵使如此，那段时间也是唐鱼亭这辈最快乐的时光。他父母死了之后，再没有人对他这样好。他在心里把唐温酒当成是师父，也是兄长。他开蒙虽晚，但极有天分，又有唐温酒的教导，步极快，终于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脸只要稍作改动，便没人认得他了。他被唐温酒从库房调走，专司机关毒药的改。他放开手脚研究自己兴趣的东西，有唐温酒给他兜底，他几乎什么都敢。但时间越长，他越不喜逆斩堂，更不想逆斩堂的狗。他看着唐温酒坐在那个位上，看似风光，却四面漏风，不胜寒。他越发向往外面，只想离开。可他知太多堂里的机密，想要离开，除非叛逃。过了几年，他也歇了离开的心思。左右唐温酒还在堂里，他觉得留陪他也不错。

        小鱼不敢说话。

        唐温酒也不恼怒，兀自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要我讲第二遍的话，就是你这辈最后听到的话。”

        唐温酒歪歪：“竟有这样巧的事。”他没再纠结这件事，把书放到桌上，以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坐在圈椅里，，“说说吧，你偷偷了什么好东西？”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唐温酒这个骗，明明自己有那样的本领，不还是困在堂中，到死也没能离开。

        他睁大了。

        唐鱼亭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事到如今，自己怎么还离得开逆斩堂呢，且毒药暗自然是越狠毒越好，唐温酒在逆斩堂不知了多少狠辣决绝的事，怎么忽然又心慈手起来了呢。他满肚疑问，又问唐温酒另外半把钥匙在哪，唐温酒也只是一笑：“　你若真有本事，自己想办法去吧。反正那东西在百锁柜里，没钥匙也打不开，一样安全得很。你若找不到钥匙，也是与你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