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就行。”顾怀南也不想麻烦了她,只在沙发边找了个空位坐,静静看着她收拾。
楚月盈没再和他斗嘴,自顾自推着购车朝饮料区去:“顾怀南,你的零还在我车上,再胡说就通通没收了!”
克制的绅士手如此,拘谨的分房睡亦是如此。
虽然相识已逾半年,确定调教关系也已半年有余,上亲密到不止一次产生负距离交,甚至习惯了事后相拥眠――但剥离那层调教关系之后他们只是两个有着普通友的普通人,远没有亲密到睡在一张床上。
她说话时垂眸望着茶几,纤长睫也微微颤动着,像蝴蝶扑扇翅膀。
即使已经悄然朝着现实越了界,两人依旧小心地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
从第一次在私博里看到楚月盈的影开始,他便觉得她像飞鸟――轻盈,丽,充满旺盛的生命力和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仿佛舞裙上的羽的确来自她无形的羽翼。
”楚月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嘟嘟囔囔抛来一记刀,“我只是容易上脸,后来还不是照样走直线。”
他瞥见茶几上架着的日历,不到半个月后的某个日期用红笔醒目地画了个圈,旁边写着“年终舞剧《韶景》”。
“客房有被褥和男士睡衣,我爸我叔去年来W市的时候用过两天,都是洗净的,”楚月盈低踩着雪,鞋尖在地上写写画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是一个拐弯抹角却又直截了当的信号,表示她接受这段时间或明或暗的越界约会,也迎顾怀南走她的日常生活,只等他一个表态。
“我们歌剧院每年都有一场年终舞剧,今年由我领舞,不知顾老师有没有时间和兴趣赏脸来看?”她指尖着茶几,将一张票据轻轻推来,“这是留给参演人员的票,一人一张。”
“那我――”那我打车回去也行。顾怀南刚要掏手机,就被楚月盈打断。
“客厅茶几上的玻璃杯是净的,顾老师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倒,或者想喝其他的也行,冰箱里有橙汁。”还有新买回的酒。
“不介意,只是怕麻烦你收拾。”顾怀南接话很快,怕犹豫会让她觉得自己介意。
“好好好,你酒量很好,不上不上脸,千杯不醉。”顾怀南本也无意惹她生气,悠然跟上。
人们常将荷尔蒙波动带来的绪反应误认为是,飞蛾扑火投其中,最终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冲动产生的意外。
楚月盈脱了羽绒服去客房铺床,他借用浴室三五除二洗完,换上净睡衣,来时看到她正在将买回来的年货收纳冰箱和储柜,客房的床褥已经收拾妥当。
不要耽溺于望、沉沦在一时半刻的欣中。顾怀南也曾多次告诫自己。
他曾向楚月盈发绳缚合作的邀请。她无法长期离开W市,但得知这场绳艺演就在W市后还是欣然答应了邀约。
“从这里走十分钟就到我家......要不要去我那坐坐?”她低着掂掂袋,抿了抿略有些燥的嘴唇,抬望向顾怀南,随即拘谨地补充,“我家有一间空着的客房......你可以睡那。”
“不麻烦的!”她摇了摇,“反正我周末也是闲着,不差这事。”
这半年来,他与楚月盈在调教关系之外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她并未刻意隐瞒自己舞剧演员的份,他也曾在官方网站看过W市歌剧院的舞剧视频,但不曾去过线。
原因无他,只是不想让楚月盈觉得自己牵涉了太多有关她正常工作和生活的容。
两人站在广场上,各拎着一袋沉甸甸年货,看向冷冷清清的车站,面面相觑。
这是顾怀南第一次到楚月盈家客,确切来说也是他第一次到......约调对象,家里客。
昏暗的live house舞台上,赤红的麻绳绕着纤细踝腕,束缚腰躯,穿过挂环将舞者吊起。
顾怀南牵着红绳打上又一个绳扣,静静注视着沐浴在唯一一光中的楚月盈。她着面纱,穿着那他曾在视频里见过的华舞裙,柔的羽装饰随着每一分细微的动作而轻轻颤动。
绒拖鞋走动的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楚月盈也洗完澡换了珊瑚绒家居服,端着切好的果在他对面坐。
“是,走直线,至少没走到湖里去。”顾怀南晃了晃无形的狐狸尾巴,附和。
超市扫货固然收获颇丰,中不足是结账时排队可久,错过了最后一班回顾怀南家的车。
楚月盈静静合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