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满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撑着边榻缓缓站了起来,走了一步又差踉跄不稳的模样,让初贵妃急忙地上前想扶好看起来已有醉意的人。
一帐,便见到卷缩靠在榻边的李同光,手里拿着酒瓶,俊朗眉宇间似有着化不开的黯然颓意。
“不过是今日,让我认清了一个自己一直不愿认清的东西”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李同光,你躲着我?”
把请辞之事轻轻一抹,便摆了摆手把人打发走。
简而言之,就是老撂担不了。
毫不犹豫的话直接让安帝噎了气,呼都开始不顺起来。
李同光决绝又带着一丝脆弱的话,一步挑动了初贵妃的焦急心绪,禁不住上前拉着了对方,哽咽
不上的殊荣。”
“臣・・・可以为了安国的宏图大业鞠躬粹,死而后已,但无法接受来自自己人的暗箭。”
“我恨透了我上这卑贱的血脉,你非要我说来吗?!”
“如此年轻气盛,在朕面前负气行事,朕可不允啊。”
***
见李同光还有推辞之意,安帝当即板起脸,”今天这些话,朕就当作没听见。”
岂料,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就先一步后退躲开了
初贵妃见此,心中漫起丝丝就疼,“你方才这是怎么了?”
初贵妃怔怔听完李同光这番让她渐渐心疼起来的话语,眶已隐隐闪烁着泪光。
“你走吧・・・”
“但是我与你的约定不会变,你终将成为那最尊贵之人。”
话锋一转,李同光又以君臣之礼相求,“还请陛收回臣这功勋和御姓,既然血亲不认同,那臣又何必再背着国姓,继续担着名不正言不顺的名目,日后个闲云野鹤,也比如今。”
初贵妃在营帐听得胆颤心惊,在服侍安帝睡后,便悄悄赶来了李同光的营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你一直就是在利用我?”
“我也不敢在靠得更近,背负这卑贱血脉的原罪,我一人足矣,你不该一起被拖这深渊。”
“你该是整个大安廷里最尊贵的女,而我就该在泥泞里・・・你我之间,本就不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理由,是想来朕这里讨公来着。
“就只是因为那些之争罢了?你老实和舅舅说吧・・・”
见李同光依旧不开,语气便更为急切,“你说啊!”
不但行事过了,心和界更是小了,鲁莽之余,派去的人竟然还蠢到被捉住了。
“此番你生擒梧帝,立了大功,朕这就封你为一等侯,司羽林卫将军。“
“若非你实在太孤寂了,我一个面首之・・・又有什么资格・・・・靠近你。”
这疏离的动作顷刻便引发初贵妃的不满。
安帝这意识到,自己这外甥所言只怕是认真的。
稍微斟酌一番后,安帝决定稍微放了声量,规劝起来:“同光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你当初用了多少心力才有的功勋,你当真舍的了?”
初贵妃自然不愿信,步步问:“你这是想到底是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李同光不禁逃避了她的问题,还想让她离开?!
神更是不看着自己,许久,才听见李同光哑声:
“陛…”
“……初贵妃,夜深了,还请回吧。”
这怎么行,自己磨了这么久的刀,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安帝再次开之时,话语之中却是满满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如此少年气,这么幸苦拼搏来的功勋,怎么说丢就丢,你跟朕征战这么多年,难不知刀剑无,偶尔误伤也是难免。”
不过这次老大确实过了。
“同光…”
安帝深深呼了几气,总算舒了气后,又再次撇仍恭敬跪在原地的李同光。
“既是陛所赐,如若收回,臣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