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原军营。
本来患病的安帝此时亦面se红run,显然在这段镇守归德原的期间得到悉心照顾,如今已然康复。
祝兴huan庆的鼓乐不停,营场中央舞女正随之翩然起舞,曼妙舞姿不时引来喝彩叫好,那营火一直熊熊燃烧,映红了安军众人的脸庞,也映红了畅饮huan庆的夜。
参与这场庆典的人们皆脸带喜se,与邻桌把酒言huan,唯有二人神se姿态与之格格不ru。
其中一人便是正狼吞虎咽的梧帝,而另一人则面带病容,shen上挂着厚实的狐裘氅衣,沉默地独自酌饮。
安帝位于上位,目光垂落在那每喝一kou酒便不舒服想咳嗽,却只暗暗压xia去的外甥,原本对于他不遵从自己命令,选择班师回朝的行为,也渐渐歇了迁怒的念tou。
毕竟生擒了敌国国主,让自己有机会借机挟持梧国这事,李同光此功便已不容置疑。
比起自己另外两个此刻也不懂掩饰qing绪,不甚安分的两个儿zi,同光相对的长jin多了。
蓦然,安帝思及那几乎诸于脑后,当初长jie临终的嘱托,不禁chu生gan慨:“一晃yan,同光都长这么大了,是该给他找个名门贵女了。”
虽然平日该打压还是得打压,但婚姻之事,终该还是需要给同光选个好的。
正当安帝的思绪正考虑朝中有哪家适龄贵女时,依偎在自己shen旁的初贵妃忽然悠悠地开kou。
“光赐婚不够吧,此番生擒梧帝,长庆侯是首功,除了mei人,陛xia可能・・・还得赐个国公爵位。”
安帝挑起眉tou,而这时xia方也因为初贵妃这一句起了sao动。
起tou的便是自己的大皇zi,河东王。
“同光还真是不容易啊,毕竟shen上还留着一半梧国血脉。”
二皇zi洛西王也随之闻风附和,“大哥说笑了,同光乃清宁姑姑血脉,父皇特赐御姓,尊贵至极,哪儿来什么梧国血统?”
河东王哈哈大笑,“在座哪位不知,他的生父就是一个卑贱的梧人面首。”
“大哥,你喝多了。” 便是西洛王即刻上前劝阻自家兄长,也只带着惺惺作态的假意。
两兄弟借着一唱一和,字字句句暗讽着李同光,以此chushen还能得到如今功勋,已是父皇宽容厚待,就别想再痴心妄想更多。
片刻,方见长庆侯咧嘴一个轻笑,“河东王,如洛西王所言,本候能得圣上赐予御姓已是殊荣,那您还何必千里迢迢在天门关给本候准备如此大礼。”
接着,河东王听见对方轻呵一声,看向自己淡然的yan神里开始噙着凌厉的寒意,后dao:
“若非本侯自个儿shenzi还算qiang健,那还真的没机会在这里听到河东王这番‘推心置腹’之语了吧。”
此话意有所指,除却心虚之人,任谁都听不懂李同光话中暗义。
“你!”
正当他人面面相觑,唯有河东王蓦然被长庆侯的话激怒,正yu上前一阵教训之际,一声闷响,anxia了他的冲动。
河东王看向了自己的父皇,对方正把方才猛然敲在桌上的酒杯再次举起,语带威慑。
“同光啊,喝酒吧。”
因为他的发话,李同光原本带着些许愤恨的yan神慢慢暗了xia来,抿着的薄唇仍隐忍着不甘,最后只得喝xia手中味带苦涩的麦酒。
安帝把视线收了回来,再次举杯,大喝:“众将士举杯,喝酒!”
***
安帝原以为就此能暂时平息小辈底xia的小打小闹,偏生在宴后,李同光特意前来自己的营帐求见。
安帝yan神带着深沉的探究,沉声dao:”同光,你这是何意?”
“陛…舅舅,同光自请卸xia将帅一职是认真的。
“胡闹。”
李同光并没有理会安帝话中的斥责,只是径直地开koudao:
“方才当着梧国人面前,同光忍了xia来,但xia一次呢?
同光就只能继续百kou莫辩,日后继续听到那些chu自血亲之kou的羞辱之言,既然表哥他们不愿认同我,那同光又何必如他们所言的地继续霸着这些自己gen本p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