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送走”三波儿少年兵了,一波不如一波,有的甚至还没完成基础训练,连怎么丢手榴弹都不会。卡尔已经杀了三个人,让海因里希艳羡不已,“米加斯人的咙很细,只要掐住就能听到他们发杀猪一样的吭哧声。”十五岁的男孩津津有味地传递杀人技巧,神采飞扬,好像在讨论又一次野营。
伯恩少尉满足了他们对卡扎罗斯军人和苛刻父亲式长官的所有幻想。每个人都希望得到他的认可,每个人都拼命努力表现。当一列KTb800坦克在没有步兵防护的况行攻击时,弗朗茨,海因里希和卡尔藏于商店,在坦克经过时迅速击,击毁了第一辆和第二辆接着跑回掩。目睹一切的伯恩少尉在他们归来时鼓掌迎,保证回去后推荐他们受封奖章。伯恩少尉甚至允许他们不再穿青年前卫军的徽章和帽,而是像真正的士兵一样穿普通制服。战争确实让人迅速成长,他们像成年人一样喝酒,烟,连约翰也开始转模作样的骂脏话假装老成,海因里希更是急不可耐的讲令人咂的俗玩笑,渴望得到伯恩的认可。
没有人想过逃跑或是投降。一方面神鬼没的“战场猎人”宪兵队会把逃兵就地绞死,一方面保护祖国的望因随可见的平民的尸和米加斯占领区传来的惨叫日益增长。“这是多么丽的城市,那帮该死的盗把一切都毁了!”伯恩慨万分,泪,“我是洛夫城人,我们是卡扎罗斯人。我们是血和土的民,我们的灵魂,我们的肉,和卡扎罗斯的土地不可分割。等一切结束后,卡扎罗斯将没有一寸土地不曾被鲜血染红,不论是侵者还是国者。”
我们是血与土的孩。弗朗茨喃喃自语,将手指深深湿漉漉的淤泥,幻想几个世纪英雄的力量顺着破裂的指甲。
在前线十天后,他们陷弹尽粮绝的境地,原来二十个人的队也只剩七个人。伯恩少尉锲而不舍的给上级发电报,却没有任何回音。最后他不得不直接联系绍尔先生请他多送一新兵。后者沉默良久告知在五天前就送走了最后一波青年前卫军成员,如果没有收到,证明他们不是死在了路上就是被俘虏了。尽他们像歌曲里唱的那样“警觉,警觉,随时击”,卡扎罗斯的队还是节节败退,米加斯第四方面军的蓝旗帜已经冉冉飘在市政厅上空。
“最后一颗弹留给自己。”伯恩少尉说。
在战争的最后一天,弗朗茨已经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如何迎难而上,如何着弹为国捐躯,可在杜什卡.50重型机关枪的火力压制,求生占了上风。他手忙脚乱像条断的狗一样在泥巴地里翻匍匐,往村庄逃去。一枚炮弹正好落在耳边,炸的同样努力逃离的格里特七零八碎,弗朗茨也被震晕过去,鲜血顺着鼻和耳朵。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民房废墟里,约翰,施耐德,阿尔诺和罗森塔尔都在,全都挂了彩,呆滞的盯着地面。
“海因里希呢?”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嘴里全是血腥味,好像刚吐了脏。
约翰说了什么,他却听不清楚,只好比划着手势,“海因里希呢!”他大吼。
约翰抬起一只手,又放,嘴唇不住的翕动。弗朗茨气的一把推开他,用力捂住耳朵连续吞咽几唾沫缓解不适,虽然引起的剧痛让他几乎泪来,但总归多少能听清一了。
“海因里希上哪里去了!”他怒气冲冲的对施耐德喊。
“他被俘虏了。”施耐德异常冷静回答,睛在眨动的瞬间闭了一,似乎预料到弗朗茨会大发雷霆,“和伯恩,卢斯特一起。”
“绝不可能!”
“千真万确。他们一直守没有撤退,被到了楼房里。卢斯特从三楼来摔断了,海因里希和伯恩想救他被逮住了。”
“你他妈的怎么知的?你难就在旁边看着?然后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跑了么?”
施耐德没说话,有些惭愧沉默的低。阿尔诺拍了拍他,嘲讽:“小威利躲在隔的厕所里一句话都不敢说,趁他们走了才逃回来的。”
“我怎么来这儿的?”弗朗茨问。
约翰迟疑片刻,举起手,好像在回答问题:“我把你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