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近乎自似的自己味着每一分疼痛,躯在鞭一动不动,任由更多痛苦责问着自己的神经。
他的颈侧不知何时被纹上了一个乌鸦的纹样,通漆黑的乌鸦像是一个逃脱不过的诅咒,乌鸦的翅膀被压在颈环之,又仿佛一个赤的暗示。
隔着薄薄一面镜,琴酒和自己长久地对视。
他皱了皱眉,决定暂时无视这满是囚禁意味的东西,来到镜面前。
不,还是有的,琴酒摸向自己的脖,调整了一颈环的位置,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镜里的他还是旧时模样,除了气沉了些,更加瘦了些之外,几乎没有变化。
开大片深的印记。
他微微挑眉,忍着后背上火烧火燎的疼痛站起来,缓步走到墙边。
然而令他自己都到意外的是,面对这个屈辱的纹,他麻木的心其实并没有太多愤怒的绪。
可这疼痛却生生把他拉了回来。通过这份疼痛,他到自己的存在,也通过这份疼痛,他得以追逐着那个虚幻的目标。
与此相反,这个乌鸦代表着束缚,同时也代表着链接。他到自己被一纤弱的绳索抓住,他相信自己随时都可以挣脱。可是在失去所有与世界的联系后,这也是唯一一个知他本相的人了。
他不切实际地幻想着,如果乌莲耶足够愤怒,那么就这样杀了他,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痛,太痛了,整个后背的疼连成一片,已经分辨不每伤的形状,琴酒只觉得后背的肤一片麻木,疼痛像是烈火直接灼烧在神经上,又顺着经脉钻骨,他能到后背的血一一,而每一,都带来更深重的痛苦。
这一场对峙,谁都没赢。
尽早就对琴酒的有所认知,可真的自己上手,乌莲耶仍是到了几分惊讶。他来就是为了琴酒服,可后者一直不肯求饶,打到最后,他几乎都要对他产生敬佩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琴酒到一阵熟悉而剧烈的疼痛。他趴在床上,后背痛得像是有火在烧,厚厚的纱布缠裹在上,显然有人帮他理过了伤。房间里的血腥不知何时被清理得一二净,榻榻米上光洁如初,连一丝味都没留,只有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端。
站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上被锁住了一致的铁链。链不算,长度也够他日常生活,只是通没有一个锁扣,以他目前的力气,想要扯断这链难如登天。
乌莲耶静静站在原地,垂眸看着他。鲜血溅到了琴酒银白的长发上,犹如雪地里的红梅。他不由想起庭院里那株梅花,今年京都冷得很早,第一场雪已经落,而那株红梅也快到了开放的时候。
自从杀了那个叛徒以后,他一直有种行尸走肉的觉,他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还能什么,如今连死亡都被剥夺,整个人更是陷一片空茫。
他环视一周,确认自己还是在那个房间,所有陈设都没变,只除了墙边多了一面镜。
不过这敬佩并不能换得仁慈。乌莲耶执鞭的手定如初,他倒要看看,这个骨能到什么时候。
乌莲耶这才停手,他顿了顿,翻过男人,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俊的面庞上眉紧皱,可不知为何,唇角却似乎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可饶是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求饶叫停的意思。事实上,在这样纯粹的疼痛里,他忽然到自己的存在。
- TBC -
时间对他从来不是奢侈品,他有耐心,去等待红梅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琴酒后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随着鞭梢飞溅的不只是鲜血,还有零星的碎肉的时候,他突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