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意略一迟疑,但还是放了扇伸手,你把方才买的红带在他手腕缠了两圈,又把另一只手拉起来,绑在一起。他并不惊讶,扬了扬被绑在一起的手,“这就是你的花样?”
这带是甜巷的趣用品,并不是捆绑用的,薄得很,你抓着带的另一端扯了扯,不敢太用力,生怕它这么断了。方承意被迫放手,好像被你牵着的俘虏,你的脾气这才消去。
“当然不止。”你说着,牵着方承意就要门,走两步又想起来扇还在桌上,又快步回去取。正好,你把扇拿在手里,仔细观察扇骨,见上面仍留有两个牙印。
“你没换?”你扯了扯带,把方承意拉过来。
“侯府里养了只狗,不太听话,给本侯扇咬两牙印。”方承意漫不经心地说,这话一经他嘴,说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般,“好在他价尚可,哪天卖了换钱,正好用来换扇骨。”
他语气认真,你听来窝火,这扇骨是他前些时日救你时让你咬来的两个牙印,没想到方承意不仅不换,还以此取乐,“你和师叔也这么说的。”
闻言,方承意玩味一笑,落在你里却就成了调侃。你是不到他换不换扇骨的,当然了,主要是这小侯爷用的都是些名贵东西,你肯定是赔不起。你面不改,把扇往后一别,牵着他就往门外走。
“你要这么把我绑回侯府?”
宋尧被方承意支开了。你用大袖遮住他的手,从侧门离开甜巷才改回拉着绳,“快走。”
“既是花样,又躲着人,你这是哪般趣?”
临近新年,汴京街上灯火通明,这属实乎你的意料。本想趁着天黑,好把方承意牵回府上,这般怕是走不了了。你还不死心,专挑并不亮堂的小路走,饶是这样,仍然有人路过。你听见脚步声,连忙拽着方承意躲侧旁的阴影里。
传来声轻笑,听得你恼火,“我这是怕你明天上汴京条。”
“明昭侯深夜淫乱。”你想了想,又说,“这得上大宋条。”
你留心听着前方巷的脚步声,确定人走远才放心来。四周一时只有鞭炮声,你这才想起来方承意还没回答你,安静得奇,他今天都很安静,好像过往那些尖酸刻薄都是另外一个人。你抬去追寻他的睛,四目相对,你莫名生些腼腆,扯了扯带,“这东西一挣就开了。”
“我不是答应你,随你置了吗?”方承意举了举被绑住的手,示意他正在履约。
“我不想上大宋条。”你说,“我们自在门的名声不能毁在我上。”你像是给自己打气,趁着巷没人,拉着方承意就跑。
方承意本想告诉你,那条花钱就能拿,但你一直没给他机会,直到后来你和衙打架,把人打荷花池里,方承意给你拦条,你才知。
“右边来人了,往那边走。”
你拉着方承意乱跑一通,他估计是忍无可忍了,终于在一个岔路不动了。你牵着带,拉了拉,他没动,给你指了另外一个方向,“穿过这儿就是侯府后门了。”
“而且,那边有人。”
你竖起耳朵,没听到那边有响动啊。不过方承意力比你深厚太多,追命师兄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略一思考,果断选择了方承意给你指的方向。
“汴京真是卧虎藏龙。”你和方承意走后门回侯府,松了气,就往方承意的卧房走。
方承意不走,绑在一起的手丝毫不影响他揪住你的衣服领,“六扇门在那边查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