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长长地叹一气,“我们的确、的确离得很远。你没有再问起过,你后来有继续找那个答案吗?我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你看,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从那么小一长成这么大一个,而我完全没有变过。”
“我不知。”男孩儿了一个有无辜、又有委屈的表,“只要你是真的就好。只要你真的在这里就好。”
“可我也不知,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这里。还记得吗?我跟你讲过,很久很久以后,世界才会变成我熟悉的模样。等你变成一个老了,我才会在大陆另一端生。我在一个世纪生活,从某一天、对我来说也就是不久前开始,我每次睡着都会‘梦’见你,有时候不睡着也能见到你。”
“我是你的梦吗?”
“我不知,你和你的世纪看起来都很真实。”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听着,我是想说,在我的时代,在一个世纪里,很多事都将不再是问题。我不知该怎么向你解释这个,那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像现在这样,至少……从某个层面上来讲……”
约翰紧盯着她,神里的沮丧被兴奋所取代,“你是说,你来自未来?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世纪?请原谅当时的我并没有完全听懂你的话。天呐,到了那个时候,世界是什么样呢?会更繁华、更平等、更好吗?”
“我……不知,大概……是吧。如果我们真的于同一个世界的话,至少玛格丽特会取得胜利的。很快,大概再过几年,她就能投票了。”
“天啊,太好了!我真想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但她肯定会以为是我疯了。”
刘秀跟着笑,心底松了气,又跟着雀跃起来。这觉像是分给了小狗一块肉,看它摇着尾巴绕着你转圈圈。她接着开说:“所以,没有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更认真更认真地学习,你要准备好,接来会有很多事发生。”她沉浸在这一刻里,隐约觉到自己忽视了什么,但又不愿意想起。
假如、假如二人的世界真的如此相似的话,或许,也许,她能给他一些什么?
总是这样,每当他们偷得了一段宁静的时光,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大段大段地谈话,孜孜不倦。话题越来越多地涉及未来和远方。
某一天,刘秀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约翰步履匆匆地转过一个石,差跟她撞上。
学生开的第一句话是:“太好了!求你帮我一个忙。”
两人并肩往阅览室走去,路上约翰快速地、绪涨地向她解释了前因:“原则上来说,低年级的学生是不能借阅这些资料的。院长珍视他们堪比自己的珠。但我猜,只要不把它们带房间,就不算违反规定?我实在太好奇了!你能想象吗?上了这么久的课,除了教材就只有几张复制的拓印片,从来没有谁真切地接过任何第一手资料。当然,我是例外,我有你。而且,我们还有机会一步研究!”
少年人冲她了最最恳切的表,眨巴眨巴湿的棕的睛。在他还得仰才能望向她的时候,就已经熟练掌握了请求的诀窍,以此换来更多、更多的故事。
她捂着额角,转过脸去,另一只手驱赶似的冲他挥了两。“好啦,好啦,我答应帮你。别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