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能想象吗?这样的场景?从读书沙龙悄悄溜走,乘火车赶到郡里,冲集会,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冲上台,挥舞旗帜、大声疾呼。她甚至没来得及换霍布尔裙,只能在火车上,用随携带的笔刀把裙摆撕开――要我说,这是冒险小说里的场景。查理姨父真的气疯了,据说,他本来打算在当天晚上给她介绍西尔爵的继承人。她痛痛快快地把一切都搞砸了,现在什么聚会都不用面,再也没有社交――或许我也该去一次,听说一次她们要去跟自由党的候选人行一场争论!那肯定会声势浩大。啊,不行,要躲避搜捕的话,是不是就赶不上今年学了?真是个难题。”
刘秀安静地倾听,神有些空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草坪上,男孩儿依偎在母亲旁,听一个古老的童话。现在,他站在同一棵树,来回踱步,挥舞双臂,谈论议会席位、工党、妇女参政和激的斗争。
对她来说,这只有短短几个月而已。她曾以为自己乐于看到他长大,真的到了这一天,却很难不到失落。
一直以来,她自顾自地把两人的相聚当成了逃避现实的晶球,以为它真的会像童话一般永远凝固在好中。可天空到底没有罩着一层玻璃,雷暴聚集的时候,这里也能受到凛冽的狂风。
约翰没有向往常一样锐地察觉到她的走神。太阳快要升起了,早过了最疲劳的时段,睡眠的缺失反倒叫他兴奋异常。“要我说,他们迟早会妥协的,不是哪方面。查理姨父尽不大愿,但当初还是支持了玛格丽特争取学位。他也知,我是说,顺利的话,她会继承所有的遗产甚至衔。法律会让步的,政治会让步的,只需要一个契机……玛格丽特不知会被家里禁足多久,她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次去敦的时候帮她捎给伙伴。好吧,为了这个理由,我不会拒绝文森特的邀请的,不那会多么无聊。次见面我可能又在敦,也可能已经去了学校……”
他抬起,直直地冲刘秀笑,“现在能够经常见到你,真好。”
她再回以一个笑。迷雾被阳光照化,凝成滴,挂在草叶上。她仿佛能觉到,有珠落在她的脚背上。
约翰痴痴地盯着初升的太阳,于是清晨归于宁静。
县城里,同样平静的午,刘秀拈了一颗小玲儿留在床的梅,放嘴里。最初的甜腻过后是一阵令人愉悦的刺激的酸味。然后摸到遥控板,打算换个台。电视是买的二手的,能用,就是偶尔有滋滋啦啦的电声。就在这时床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弟弟,大名叫刘利。
“,你还好吗?生的是什么病?妈死活不肯告诉我,要不是上回说漏了嘴,我都不知你生病了。严重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