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疏影
一周后,云楼再次开张,桃夭求之不得。休息的这几天,每天都能收到褚江宁的无聊短信,她简直怀疑褚江宁是搞电信诈骗的,每条信息归属地都是北京,然而又来自不同号码,nong得她拉黑拉不完。
杜伯炎昨天打了电话交待,说xia午有个雅局,将有大人wu过来,让桃夭好好接待。早上来了,所有人就anbu就班各司其职,桃夭首要的就是上楼换衣服,梳妆挽髻。
梳的是隋唐时期最为liu行的倭堕髻,那发式看着不难,盘起来很费功夫,来来回回用了快一个钟tou,才将鬓发收拾妥当。发髻低低地垂向一侧,形似悬崖边一匹ma将坠没坠xia去的样zi。髻的另一侧cha了一支金簪,后面别着朵绚烂绽放的青牡丹,细长的弯月眉,跟仕女图上别无二致。
穿的也是唐制汉服,白底挑金线绣团花牡丹的坦领半臂,里面一件长窄袖白se褂衣,xiapei一条同se系绣大片金牡丹的长裙,这一套是博wu院服饰复原组的人an文wu一比一zuochu来的。peise简约典雅,穿在她shen上端庄清丽,又不失奢华。脚底蹬一双素白绣金凤凰的ruan缎布鞋,走起路来轻盈婉转,好有一种xia凡仙娥的曼妙。
忙活完,已经中午,吃了饭没一会儿,贵客便到了。
来的,的确是个大人wu,老人满tou华发,却jing1神矍铄,退xia来之前是文化kou的一把手。除了随行的生活秘书等人外,大佬shen侧,还跟了个人,桃夭顿时皱了眉。
褚江宁却好似不认识一般,伸chu手来问候:“桃夭小jie,久仰大名。”
她勉为其难,第一次与对方有了shentichu2碰,不过象征xing地握个手而已,褚江宁却故意假公济私,手指在她掌心中摩挲搔掐。
桃夭不动声se看他一yan,恨恨收回了手,寒暄数语,将众人让去楼上花厅。
大佬是个风雅人wu,退休之后再无案牍劳形,便渐渐拾起了年轻时的ai好――拉二胡。可他只是业余ai好,也ding多是公园老大爷的造诣,跟科班chushen的艺术家们不在一个shui平线上,也就很难有所交liu。可真让这样的人wu去公园找存在gan,他还嫌掉价。
云楼的存在,便分担了这么一bu分老年人活动中心的职能。桃夭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文化层次,都能跟老tou儿们聊xia去,一来二往,好有一批喜好风雅的大领导们ai来这里讨茶喝。
众人分宾主落了座,那大佬摆起胡琴,已是迫不及待,桃夭这里也取chu调好弦的琵琶,二人yan神交liu一瞬心领神会,合奏起广府名曲《彩云追月》。相传这首曲zi是李鸿章任两广总督时,派人将曲谱呈送大nei演奏的,曲调huan快惬意,一派民间安乐祥和之意,慈禧太后听后也为之开怀。
一曲奏完,众人连连鼓掌称赞。
大佬意犹未尽:“既然大家伙儿这么gao兴,姑娘要不咱再来一段儿?”
桃夭从善如liu地diantou着:“您老还喜huan哪段儿啊?我会的少,太难的恐怕得现去找谱zi了。”
“嗯,《浔阳夜月》会吗?”
她不由一笑,脆生生dao:“这个倒是知dao谱zi,能弹xia来。不过要是弹得不好,您老可别见怪!”
“那行,我起个tou。”只听老tou胡琴声再起,桃夭转轴拨弦,不疾不徐地紧随其后。这曲zi又名《夕阳箫鼓》,是an照号称孤篇盖全唐的古诗《chun江花月夜》谱的曲,乐调深远意蕴悠长。
坐在一旁的褚江宁听了,暗自好笑,心想好个心机女,嘴上说着不会,手上功夫可一dian儿没落xia,忽悠起老tou儿来一套一套的。
一番合奏很是默契,曲罢终了,那大佬喜笑颜开:“姑娘弹得很有shui平嘛!”
桃夭仍旧谦虚:“还是您老带得好,要是我自个儿弹这曲zi,估计早就不在调儿上了。”奉承功力自然liu畅,大佬十分受用。
褚江宁冷yan旁观着这副其乐rongrong的画面,打心里认同起外界对云楼形容――不简单呐。
其实坊间巷尾中,很少有人知dao云楼这么个名字,但老百姓kou中,一直有这么地方存在。都说这里是京城最为gao端的会所,里面养了各se女招待,专门攻jian权se交易,对于那些不好se的,就以其他形式jin行雅贿。捕风捉影,传的越发光怪陆离。
褚江宁是第二次过来,对这座始终透着神秘气息的别苑,他心里实则也知之甚少。会所nong堂俱乐bu那些地方,他们这些人早见惯了,只需要一张或有钱或仗势的名片chushen,便可成为VIP会员,有势力是座上宾,有钱的挥金如泥也要挤jin去结交他们,之后官商合作一起发财。而mei女,则是这其中的掮客,作为调和剂来拉近两方面的关系。
可云楼,目前还没呈现这种用途。
这地方的确有私密聚会,但那私密之chu1仅仅ti现在赴会宾客的shen份不宜公开,除此之外,云楼不存在丁dian儿三俗之chu1,相反还是权贵圈中gao雅的代名词。
消息灵通的魏鸣珂曾给他这发小普及过,说云楼里那个mei人儿不陪酒也不陪笑,遇见说话不中听的,甚至不留qing面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