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长被人簇拥着走上二楼茶间时,外面的青石路已经利索了。
桃夭语气冷冷的:“领导您过奖了,我还得多学习。”说着,将第二泡茶盛,陆续倒给几人。
然而上有政策有对策,若事事都国法家规就班,事上就少了许多新鲜事。任是官方红文件再令行禁止,有门路的人总是能到每年的母树新茶。云楼的掌舵人杜伯炎,便是这样个手通天的主儿。
房间里一时又安静来,桃夭低,退跟C的对话界面,放手机开始烧备茶。
洗茶时,的沸刚茶碗,便听那赵司长故作行地说:“嗯,芳香四溢绵延悠长,这武夷山的大红袍绝了,不愧是贡茶。”
赵司长却不肯罢休:“手艺好就得夸,早就听人说起你‘云楼茶仙’的大名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桃夭小这双冲茶的手,价值千金呐!但只用来冲茶,就有些可惜了。”
跟着来的博院领导趁机附和:“要不是沾了领导的光,恐怕咱这辈都不知正经的母树大红袍是什么味儿。”
分到赵司长时,他珠一劲儿在桃夭脖往打转。桃夭今天穿的是一套酒红的齐唐风襦裙,上金钗环佩,活脱脱一朵盛唐牡丹花。觉察到赵司长中的龌龊,桃夭有些不悦,咳一声,“第一泡茶茶气最,请诸位品用。”
赵司长旁边那人喝了一,侃侃而谈:“听说就算是丰年,那六株母树的产茶量也不过一斤,清乾隆帝得到半斤大红袍,就兴得写诗赞叹。那首诗后两句还有名,可惜我记不好给忘了……”
赵司长顾盼自雄地盯着桃夭,突然将话题绕到了她上:“不错,这茶是好茶,但还得懂茶的人来泡,才能冲这茶的在价值。”
桃夭珍藏在云楼的几两大红袍,便是从每年给中央首长们的“贡品”中,一撮一撮抠来的。
“对,就是这句,赵司真是见多识广!”
“老林啊,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笔杆,了别把吃饭的家伙事儿搞丢了。”
这时第一泡茶汤,桃夭那公杯装好,起给几人分茶。
定窑白瓷的茶杯里,汤橙黄明亮,香俱绝。
赵司长闻言,得意笑着:“是‘就中武夷品最佳,香气清和兼骨鲠’吧?”说着,端起茶杯,咕咚嘬了小半碗茶汤,“还别说,茶香真的在咙里打转儿呢!”
姓林那人忙:“谨记领导教诲!”
“赵司长请坐!”一行人分宾主落座时,刚好烧开,桃夭稳稳坐在主位上,温杯置茶。
这种油腻老男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桃夭早见多了。她懒得费嘴,落座给自己也满了杯茶,随即取了新开的冲第三泡。
武夷山的九龙窠峭上,存有六株大红袍母树,树上产的茶,历来是御用贡品。建国后,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茶仅作为中央特供,其余人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曾经20克母树大红袍,就被拍了15.68万元的天价,后来为了保护自然遗产,国家还了文件禁止再采这六株母树的茶叶。
随行的其它人不忍见上司被冷落,于是打趣桃夭:“赵司平常也收藏了不少好茶,哪天要是有空,可以好好跟小仙女儿交一。”
桃夭听着这番官场尬,并不多嘴,心里对赵司长的不屑更多一分,心说拿着茶当酒一闷,再好的茶那张嘴都是嚼牡丹!
窗外惠风和煦,满城旖旎,更衬得墙柳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