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停驻的自由，当然也应该有随时而去的自由。江雪袅想让我选前者，却刻意遮蔽了后者。我在各类法术上也算有些见地，看得他试图在话语间设埋伏我签订誓约。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只给义务不给权利是吧？

        或许比喻有失偏颇，但是在我里就是这样的。

        或许君大人自小见惯了弱肉，视坑蒙拐骗为寻常，也善于用自己的容貌和示弱的姿态达成目的。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吃他这一套。

        14

        我言，我忏悔，我吃这一套。

        事还要从我见到失忆版的江雪袅说起。

        我分辨这种状态一半来自某种誓约的反噬，另一半来自心神震的自我封闭。

        有一说一，失忆的江雪袅是真欠揍啊。

        “你就是我以前瞎喜的女人？”听得我拳梆。

        “女人，给你一个机会。”

        “女人，不要害羞。”

        ......

        我也不傻，听了一会气也散了，只觉得有耳熟。这个台词怎么听怎么像狗血程度和替文学并驾齐驱的霸总文学。

        我不确定地想，如果我穿书的隐约记忆不是虚假的话，虽说同属老套节，废柴逆袭和霸总裁不能共存吧？

        对原著我是没什么记忆了，幸运的是，系统保存了TXT文件，更幸运的是，现在整个系统都是我的了。

        我查到了原著江雪袅的人设定。

        大纲第三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反派幕后boss江雪袅，霸冷傲邪魅狂狷。

        我：？

        我不信邪，赶紧打开原著TXT，无数的文字从我的视网膜上落。

        锟斤拷锟斤拷锟斤拷……

        我刚松开的拳再度攥紧了。系统他妈的不应该是维产吗？怎么还会现这种低级的字符集转换问题？！而且我翻遍了整个界面也没找到一个转换回去的地方，我就算能生吃系统也不可能生造计算机啊——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我很难清楚他是不是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对面的江雪袅歪了歪看着我，脸上那副集轻蔑狂傲霸于一的神让我几作呕，只靠那张脸撑着我才没当场告辞。

        我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我转着杯思索怎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让他同意和我化戈为玉帛，最终还是耐不过这离奇而诡异的气氛，说了这次会面的第一句话。

        我问：“您还要留我吗？”

        他大手一挥：“女人，给你一个机会。”

        我又问：“什么机会？”

        他说：“女人，不要害羞。”

        我没有问第三个问题，因为不需要。我离座掐住了他的脖，把他仰躺着在了他坐的长榻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是可以反抗的。不可否认的是，我就算在开溜上天赋异禀，真的面对面战斗，我打不过他，更别提脖本来就是要害位，条件反也应该给我来一刀。

        无论江雪袅应该反击的理由多么充分，他的确没有行任何反抗。

        我的手越收越紧，他尾憋得晕红，双唇微分难受地息，我掐得太紧，他说不一个字，更难控制自己的表。于是只有一双通透的眸一如往昔地凝视着我，像他第一次在我家醒过来的时候，像离别前夕问询姓名的时候，像一夜之间寻至人间界找我的时候。如冰如焰，如雪如烟，如三月雨，也如三更月，瑰丽璀璨，却又有一种缥缈的脆弱。

        我分一只手抚摸他的左：“我记得你这只睛应该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