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我哥哥。”他拉长尾音,“所以呢?”
白实甫哪会晓得心疼人、迁就人?
他多半都是喝的大醉酩酊,一酒气,摇摇晃晃地走门,心不好的时候还会辱骂责怪我怎么还不上前帮忙,心更不好的时候上手打骂也是常有。
气氛实在尴尬。白玉宣只是笑地看着我不说话,他原来是不笑的,这留洋一趟变化可真大。
我不喜白实甫,但我很喜白玉宣。
“哦,”白玉宣,姿态闲适地找了个板凳坐,撑着巴看着我,“我知你嫁人了。”
“你回来了。”我憋了半天,还是沉不住气,开说。
可是我已经嫁给了他的哥哥。
他以前冲我这样唤“”,我定是把持不住,要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一番的。
白玉宣这人着实恶劣,他一句话就将我死死钉在了原地。
但我涨红着脸,什么也没说来。
晚上我合衣睡在床的小榻上,翻来覆去像烙煎饼死活睡不着,好容易有了睡意,半梦半醒,我听见房门嘎吱一声,有人从外面轻轻地走了来。
“。”他亲昵地叫我,正如小时候那样。
“嫂嫂。”
“弟……”我本来打算叫他“弟弟”,但这个称呼像是刺球,我笨嘴拙竟怎么也不好意思说来,最后还是凭着习惯唤他的名,“玉宣,”我巴巴地提醒他,“我嫁人了。”
白玉宣国了三年,回来穿着西装衬衫,一派洋人模样,甚至还上了一副致的金边镜,掩去了那一双潋滟风艳的眸。
我瞬间惊醒,喝:“谁?!”
我痴长了他足有一岁。白玉宣长相随了他那早死的妈,小时候长的跟个白玉团似的,玲珑的,秀气的眉,嫣红的唇,还未长开就可见未来俊俏面容。
我被他直勾勾的神盯的骨悚然,幸好我一向和衣而眠,被裹着,倒也没什么不该的东西来。
弟弟,同样的,也瞧不起我这个寄人篱的故人之女。
我是熟悉这张脸的,门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还在举办这人的接风洗尘宴。
“你你你――”我“你”了半天,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来,千言万语哽在咙里。
“嫂嫂。”他笑,声线低沉悦耳,“是我的问题,我忘了现在应该叫你――”
而现在,我很喜的白玉宣就要从国外回来了。
所以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我的房间,对我再行那种孟浪之举。
白实甫门的时候绝不会这么蹑手蹑脚,我识得他的脚步声。
那人关上门,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棂照亮他的小半张脸,他轻轻地笑,声音轻柔如一阵夜风:“别来无恙。”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抱着被,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