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靄明又開:「你這次要忙到什麼時候?」
「跟往年一樣,大概到二月旬。」潘寧世規規矩矩像個回答老師問題的小學生,雙手乖乖地放在餐桌上。
「喔。」潘靄明點點頭,經過描繪顯得分明凌厲的上掃了弟弟一圈後,突然笑了。「我聽阿淵說,你最近好像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潘寧世心警鈴大作,但人卻完全狀況外。他沒覺自己最近邊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倒是有個譯者突然急病,手上的稿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他焦頭爛額地找人救援,差點就要卡到檔期了。
但這種事也並不少見,沒理由引起他姊姊的關注吧?
面對弟弟赤的茫然,潘靄明習以為常,她端起檸檬啜了,慢悠悠:「據說你終於不再是處男了。」
潘寧世瞪大,慌亂地扭頭確定服務生的位置,臉一從耳垂紅到脖,瞪著潘靄明用氣音羞憤:「這邊是餐廳妳怎麼可以拿來講!」
饒有興致地看著又羞又氣的弟弟,潘靄明個安撫的手勢:「我只是關心你,畢竟你從中開始就……姊姊應該要幫你好好慶祝一才對。」
潘寧世猛翻一白,他相信才有鬼。關心是有一點,更多的其實是潘靄明的控制。
怎麼說呢,他這個姊姊漂亮、聰明、格好又幹練,可以說是潘寧世這輩見過最優秀的人之一。但,凡是不會只有一面,光與陰影是並存的,潘靄明過度優秀源自於她的自律,那種接近強迫症的恐怖自控力,並且不單單只針對自己,還擴散去要求邊的親人好友。
潘寧世是潘靄明最親近的弟弟,兩人才差了一歲,一個年頭一個年尾,本來應該會差一學年的,但在潘靄明的強烈要求,潘寧世提早學,從此開始了他深火熱的學生生涯。
有個永遠年級第一名的姊姊是種什麼覺?潘寧世其實無,也不知父母是不是把所有的積極向上和進取心全遺傳給了潘靄明,潘寧世這人從小就散散漫慢的,為人得過且過。
但他可以無所謂姊姊的成績如何,潘靄明卻不能無視自己弟弟的成績。
於是在上大學前,潘寧世的成績一直維持在他姊給的標準範圍裡,但凡有退步的跡象,就有人會用鐵血手段鞭策他繼續向前拚搏。
兩個人大概是馬與馬伕的關係吧?潘寧世很冷靜地分析自己與姊姊之間的關係。當然,這個結論他不敢說,可預見被知的話,他這匹馬會遭受馬夫更加慘無人的對待。
這也是為什麼每次一起吃飯,潘寧世就覺得很有壓力,更糟糕的是即使兩人都很忙,潘靄明最多兩個月就要約弟弟吃一次飯,潘寧世包裡的胃藥幾乎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的。
「沒什麼好慶祝的!」潘寧世表達強烈地拒絕,他可太害怕潘靄明會藉機點什麼讓他胃痛的事來。「盧淵然幹嘛跟你說這種事!」
「他打電話告訴我你前陣中毒送急診了,然後順嘴提了這件事。」潘靄明答得隨意,潘寧世幾乎心梗。
這種事是能順提的嗎?
「他還說了什麼?」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潘寧世回想起好友對夏知書的排斥,隱隱覺不安。
「喔,還說了你被當魚塘裡的魚了。」潘靄明說著笑了笑,她五官明媚大氣,這一笑卻看著讓人莫名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