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失了兴致,放枪,吩咐萧逸,“送我回去。”
他递上湿巾,我低,慢条斯理地着手,突然听见刚刚报数的工作人员小声惊呼起来:“啊!不是脱靶!”
“双弹一孔!”
“刚刚那发弹,直接从前一发弹的弹孔里穿过去了!”
这是什么概念呢?
用数据来解释的话,200米击,枪每偏离1毫米,弹着会偏离目标20厘米左右。反之,若想让弹散布半径不超过2厘米,瞄准度必须控制在0.02毫米以,这是一发丝的直径。
我懒得抬,嘴角却偷偷上扬,其实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对我而言早就是基本作了。
或许他们会将其归结为新手的神秘运气罢了。我不准备告知事实,也毋需证明自己枪法了得,只是单纯觉得,无聊的。
军火世家的大小,不会击?那才是真笑话。
萧逸看我,我朝他狡黠地眨眨睛。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很少有人知,我的天赋恰好是,击。
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仿佛生来就会,天赋爆表到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种。打十环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移动靶也不过稍微耗费脑力行计算和预判罢了。我喜装作一无所知的新手,欺骗我的击课老师,看他无可奈何拼命挠的困扰模样。
前几年爹地带我到自家靶场玩枪,我总是瞄准爹地来的弹孔,报数的是萧逸,我伙同他一起骗爹地。
爹地信以为真,叹了一气,问我,矜矜,怎么会有人回回脱靶呢?
我看着他的睛,无辜,我也不知呀。
击课老师在一旁拼命汗打圆场,大小回回都能够打脱靶的成绩,也是种罕见的技艺湛。
回去的路上萧逸跟在萧矜后,她单薄的背影,像极了一件致易碎的琉璃制品。
谁能想到,这样漂亮脆弱的琉璃,拿起枪来格外果断。
沉甸甸的枪在她手里仿佛失去了重量,她开枪时的姿态行云,面容波澜不惊。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柔的指指腹轻轻搭在扳机上,指尖透的粉,好似少女羞答答地抗拒着,不肯来见人。
但是她握枪的姿势很老练,神决绝,枪法准一如既往。
刚刚9毫米弹在她手里。
如果她想,完全能够瞬间开火命中要害,轻轻松松一颗弹解决一个仇人的命。无论是廖明宪,还是萧逸。
只要她想。
廖明宪不清楚她的实力,完全没存戒心。萧逸很清楚,只是每每望着她那张致妍丽又楚楚动人的脸儿,他会选择地遗忘一些事实。
他总是对她放松警惕,明知这很危险,但他改不了。
太阳慢慢落山,天却还未来得及暗去。
这日虽然没有夕暮四合的艳丽风光,但天空倒是满目湛蓝,分外清明。萧矜心突然莫名其妙地好起来,翩翩然走在萧逸面前,用他恰好能够听清楚的音量,轻声哼起戏腔的调儿。
他听来,是那曲《钗凤》,诞生于某个古老动而烟雨飘摇的时代,恰恰也讲述了一对表兄妹之间有关辜负的故事——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