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谢袭明、裴渊二人不约而同想到,正如先前了解到的,三名花魁,再算上芸娘,这琴曲诗画舞蹈便齐了。而这白霁娘上恐有不少疑。
“原是玲珑娘,早便听闻娘才貌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谢袭明自然地接住手帕,却不松手,双微眯,神凛冽地看着帕一,又转瞬即逝。
玲珑见谢袭明兴趣,絮絮先是讲了好一会宁玉。
玲珑被他连篇甜言蜜语逗得心花怒放,不一会功夫,已然微微,秋。
虽说玲珑笑靥如花,谢袭明却锐地发现她深藏的一抹乌青和疲惫。
裴渊分一半心神四探察,闻言斜睥他一。
在隐蔽观察了一会,谢袭明、裴渊二人伪装成初次前来的宾客不动声地向一名女走去。
很快,裴渊和颜一笑,锋芒尽散,端庄温得仿佛先前种种不过幻影。
但提到白霁,玲珑却突然止了话,不动声地转移话题,不愿再多说。
“我名裴渊。”
云阁现任妈妈名唤鸥似雪,原是靖朝朝官之后、大家闺秀。后因明皇偏听偏信,其父劝诫不成,反累全族遭殃,鸥似雪也被迫沦落风尘,虽有其父旧友暗中救济帮扶,却也多无可奈何。鸥似雪为人乃有大家风范,她容貌尘,才众,一颗七窍玲珑心,更难得有侠肝义胆,虽舍烟花之地,却仍不忘其父母教诲,多年来,从普通娘一步步成长为云阁看家妈妈,庇护了阁中无数苦命女。
云阁与鸾笙玉楼并称藏白街两大楼,但与鸾笙玉楼以楼风开放玩法众多、楼公小齐备而闻名不同,云阁俱是女,且更看重阁姑娘才艺,红倌有、清倌也有。
云阁正是芸娘曾经的东家。
裴渊懒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仁,朝廷动,天降大旱,纷争乱战,路有饿殍者遍地,惨死者无数。清灵之气消散,浊邪之气渐生,愈侵人间,妖相,乃世之大祸也。
谢袭明只作不觉,邀请对方一同前往云阁。
——
察觉到玲珑的目光,谢袭明转对着裴渊安抚地眨眨,复行至玲珑旁,脉脉语笑盈盈:“娘这般颜,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知在可有幸知悉娘芳名?”
厅,富丽堂皇,花团锦簇。檐大红灯笼悬,红绸垂摆,大厅中央横竖摆了六张宽大的圆桌,厅另间错分布着数张方形小桌,每桌上添了一对纱灯,用鹅黄轻纱罩着,厅左右依次放着二十多架兰花,在灯光舒缓着枝叶,度着花香、酒香、脂粉香,便不倾斛,
谢袭明行于裴渊侧,缓缓将先前探听到的消息和盘托:芸娘原名沈芸,自幼被卖青楼,因其长得标致,天资聪颖,受到了悉心教养。平素,惯穿红衣,尤善舞蹈,可谓是一舞动人,乃是云阁三名当家牌之一,今晨丑时刚过便被发现死于闺房之中,衙门调查只说是突发恶疾,但真实死因死状不明,此前众人也并未听说其有何风债。
谢袭明也不问芸娘、不问案件,只悄无声息地探玲珑的话:
他反勾着帕一圈一圈缠绕上去,在二人双手即将碰之时停,略使了些力将帕连带玲珑的手抬起,凑上前去轻嗅:“娘这笼的什么香,譬如兰蕙,全然沁我心底去了。”随后展开帕,将帕轻轻覆在玲珑手上,又隔着手帕在玲珑手中放一颗近拇指盖大小的明珠。
总算有了些反应,谢袭明斟酌着开:“白日里我听闻藏白街娘死一案,心生好奇,故前来一探究竟。方才,我于众多佳人中打听到些许事宜,不知公可有兴趣?”
玲珑被他看得脸泛红晕,轻甩帕嗔怪:“公谬赞,家名唤玲珑。”
暗叹一声,也知晓自己方才略显浪,谢袭明退回半步,收敛三分,向着裴渊微微躬作揖,恭谨:“公勿怪。在谢明,表字成,方才惊扰公了。”又问,“公来此地不是为了寻花问柳?”
白日里白霁突然放话,于今夜登台献曲,遂众多名权贵、贩夫走卒都将前来一观。
目前,云阁有两名当家花旦,一名是玉姑娘宁玉,工于诗画;另一名则是霁娘白霁,尤善琴曲。
一路调笑,穿过前廊,越过花墙,跨垂花门,众人行至正厅。
“二位公,里面请。”玲珑袅娜轻盈地在前方引路,又借着说话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暗中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