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余；几人从东面的房门去，穿过小院，后楼乃宾客住宿之所，一楼客房较为普通，一条长直的走廊横贯东西，走廊两侧各有八间客房，收拾得净整洁，二楼格局同一楼相仿，不过装饰得更为华贵一些，走廊两侧各五间上房。

        “客官，您瞧着面生？”刘小二一边引路，一边试探着声。

        裴渊面不改：“正是，我生平所好，最不过游山玩，现游历至此，不知此地有何风景名胜，抑或有趣些的活动，”复又有意提了些语调，凝眸看向刘小二，笑问，“好让我们也去凑凑闹？”

        裴渊瞳清浅，在阳光呈现近乎透明的琥珀，此时因畏光，尾泛起嫣红，更衬得他左角的泪痣如三月静放的瑞香，艳丽动人，呼间夺人心魄。

        听见问话，刘小二忙定了定心神，低回：“若说山，我们这儿倒没甚名的，只东面十几里有两座并排的小山，一座叫岘山，一座叫沈山，但两山还另有一方密林围绕着，这林里笼罩着白雾、经年不散，大家只它叫东林，听人说里面不止有那蛇蝎毒、猛兽凶禽，甚至还有鬼怪存在，好些人有去无回的，您可千万不能去啊，嘿、怪我，就不该提……”

        神仙？――裴渊略一挑眉，接话茬，“多谢你的提醒。既如此凶险，那便罢了。”

        一旁，时雨心领神会，在刘小二手中放一粒碎银，又紧跟着问：“确也如此。只是，这两座山缘何这般称呼？”

        攥了攥手中的碎银，刘小二立时喜上眉梢，笑咧开嘴，连脚步都轻快了三分：“不瞒您说，这名字是从祖上传来的，大家叫习惯了，有年纪大的老人曾听他们的长辈说，过去的东林是没雾的，不仅没雾，偶尔还散发金光，那会时常有人上山，至于现在，”刘小二拍了拍脯：“这方圆百里的事我刘小二敢说没有哪个不知的，但从我记事起，好像就再没人过林上过山了，便是有，也不曾活着回来，所以确实不知缘故，想来怕是随叫的吧。”

        顿了顿，刘小二似是想起什么：“我这话倒也不全对，早年我不过四五岁的时候，我们城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武夫，名叫王武。王武形魁梧、力大如，能吃苦，还疼媳妇，可惜他媳妇难产去了，只留一个男孩。他媳妇原是秀才之女，读书识字的，生前给这孩取名王臻。王臻命苦，娘胎里落了病，先天不足，大夫说怕是要早夭，后来王武不知从何打听到说，岘山之上有一潭凤池，曾是蕴养凤凰之地，取其池饮，可治百病。”

        说着，客房已近在前，“客官，前面便是您几位的房间了，”刘小二加快脚步，开了其中一扇门，将裴渊众人迎房，开了窗，又将两把客房钥匙放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还有一间房就在隔，房间是一样的，这是两间房的钥匙。”

        众人环顾四周，一番打量，朽月关上房门，时雨从袖中拿手帕，仔细拭了木凳，请裴渊坐，又收好桌上的两把钥匙，而后看着刘小二笑：“多谢你引路，还麻烦你继续讲讲方才之事，那王武可是上山去了？”

        刘小二微微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客官您太客气了。正是，王武不知从何听说只要饮凤池的池，便可救他儿命，于是在将王臻托付给他外公之后，便独自一人带着行上山去了，这一去便是数日，就在大家都以为王武已经死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说到这儿，刘小二不禁有些唏嘘：“虽说人回来了，却也废了。王武被发现的时候，正值拂晓，守城门的官老爷们刚开城门，便发现有一骨瘦嶙峋、浑伤痕的男倒在城门边上。您也知，我们这儿位置特殊，平日来往的客人多以走南闯北的商人镖客为主，连难民都少见。官老爷便走上前去仔细察看了一番，好在，其中一位官老爷恰是王武旧识，到底认了他。”